白苍小声哀哭:“头次进门,就给妻君和道君添麻烦了,妾身实在是个祸门星!”
景元化几乎捏碎茶杯,冷笑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何男人都能做花魁,眼前这小东西,跟颗犹沾露水的小白菜似的,细皮嫩肉的娇弱模样,跟女人似乎也没区别。
少年露出一小截脖颈,白皙细嫩的肤上有几处可疑的暗红,带着旖旎的痕迹。
碎瓷几乎嵌进肉里,景元化恼怒地移开眼神,一想到昨晚顾法宁接了白苍的绣球,还跑去人家屋里,也不知背着他在做什么。
竺岚月从性格到身量都不像他要寻找的那位仙子,思来想去,也只有顾法宁的外表最符合他的幻想。
景元化隐约觉察他忽略了关键细节,但若竺岚月不是他找的人,为何也唤做眉眉?
孽徒珩玉为竺岚月起的乳名,很常见吗?
顾法宁冷不丁开口:“师叔别扭什么,被雇来扮演您心上人的替身,我不嫌你年纪大,也不嫌你时间短,我只是在下工之余,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您不能对一个拿钱办事的长工要求太高。”
景元化:“”
他忽然后悔起昨天的气话,只想扯个话头找顾法宁回去,便脱口而出让白苍来找他对峙。
景元化想的很好,白苍顶多比凡人长得好看些,嘴巴抹了蜜,顾法宁贪图少年美色,都是极好拿捏的。
事实证明他错了,小东西嘴巴何止抹了蜜,身姿柔若无骨,离了人不能活似的,勾得顾法宁魂都飘了。
白苍拉起衣领遮住红痕,在景元化暴戾的威压下瑟缩,胆怯抬头,求助地望向顾法宁:“妾身一直都很仰慕承原道君,羡慕道君这般随性,和其他仙子言笑晏晏,还给姐姐甩黑脸,妾身就不行,妾身只会娇弱地服侍姐姐一个人”
“闭嘴,本君和我的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景元化厉喝一声,一道掌印将白苍压趴在地,“给本君滚出去!”
白苍单手撑地,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仰头挑衅道:“承原道君心虚了,您可想过您所作所为,对顾姐姐,还有您那位意中人公平吗?”
“苍哥儿,你先出去等我。”顾法宁唯恐师叔一个发疯把白苍给灭了,拦住景元化解释道,“苍哥儿还是个孩子,您也老大不小的了,别跟小孩子计较。”
呕出一口黑血,白苍捂着心口佝偻着出门,还不忘给挡在他身前的顾法宁抛媚眼儿,尾音拖曳:“妾身在院里等姐姐,妾身年轻美貌等得起,可不是那种乱吃飞醋,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他后脚离开门槛,景元化砰地一声用掌风锁住门。
上了年代的木材禁受不住大力,发出咯吱的刺耳响声。
景元化拧紧眉头,施加隔音术断绝白苍偷听的机会。
他忽然间翻脸不认人,顾法宁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我只是你用钱买来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替身!”
景元化动了动嘴角:“我拿钱买个开心,但现在你骗我,还拿我当猴子耍,你得补偿我的损失。”
“”顾法宁的确想给师叔耍猴,但表情依旧老实本分:“我哪里骗了您,谎说太多不记得了。”
景元化罕见地动真格:“你告诉我你叫马冬梅!”
顾法宁:“什么冬梅?”
“那姓白的小东西喊你顾氏!”此刻景元化觉得自己真是只猴,“你跟了我这么久,就用假名糊弄?”
顾法宁淡然:“哦,师叔说马冬梅啊。”她微微笑起来,“名字是假的,只要脸是真的像就好了。”
对上她澄澈清醒的眸子,景元化忽然就没了话说。
小鹤哆哆嗦嗦敲门的时候,屋里气氛正僵沉,景元化看都没看来人:“滚!”
瞥眼门口蹲守的白苍,小鹤一个激灵:“主子是我,珩玉真人和竺岚月前来拜谒,人在会客厅。”
顾法宁淡淡道:“差点忘记了,您告诉珩玉真人今天给他答复,师叔回不回赤霄宗?”
她忽然换了话题,不再追究他借故发脾气。
“我回去了,你去哪?”景元化暗地松口气,顺势下台阶,“你看起来很纳罕灵华宗。”
顾法宁点点头,垂下眼:“我总不能一直跟着您,这于理不合。”
师叔有意撇开话题,她试着张了口,开始帮大小姐推销:“您答应回去坐镇赤霄宗,我就告诉您让竺岚月恢复记忆的法子,您可以最后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眉眉,药倒是不贵,可以给您让利三分。”
景元化打断她:“不必了,她不是。”
顾法宁笑起来:“那就用灵华宗的搜魂术,再找一找眉眉可否还活着。”
景元化扶额:“你在此处等候,我稍后给你答复。”
师叔没说好,也没有明辞拒绝。
顾法宁犹疑不定的想,觉得有些话可能现在不该说。
看着她很失落,却咬着嘴故作坚强的模样,跟平日的牙尖嘴利大不一样,顺着眼神温婉娴静,景元化恍惚一瞬:“以后别让白苍在我眼前晃荡,我便什么都没看见。”
顾法宁扭捏点头:“能给点钱吗,我要替白苍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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