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新奖励?”余瑶问系统。
系统答道:“所有符合舍己为人,一心向善,必要时候可以同情心泛滥甚至慷他人之慨的行为,都可以算作您的圣母任务成就哦”
余瑶懂了也就是系统经过无数次升级之后终于成了一个成熟的系统了懂得自己寻找成就点了这个标准估计也是经过计算之后可以最大限度容错的。
但她方才做了什么,为什么系统会给她算成就?她一没有舍己为人二没有一心向善,更没有慨他人之康,所以是因为她同情心泛滥觉得帮一帮那虞宛也没有什么问题吗?
余瑶怀疑系统在骂她可她没有证据。
她心中有些烦躁顺手揪住手边的冰凉凉痒酥酥。啪嗒一下,翠绿的叶子被余瑶的爪子一把扯了下来可怜的牡丹花残缺着半边叶片在空中来回颤抖。
余瑶回过神来,抱歉地松了手,被揪下的叶片划出一道凋零的弧线蔫巴巴落在了地上。
啊这
余瑶看看周围,很好,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收手转身一气呵成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花团锦簇的小花园。
在城主府中瞎转余瑶忍不住不时为府中亭榭园景感慨,这布局,这品味,到处看起来都花花草草的完全看不出区别。
在完全看不出区别中瞎转了半圈,余瑶很快便发现,前头的丹红大柱,看起来又大又圆,就跟她方才用沈芷一起来的大殿外头的柱子一模一样。
她不信,快步走上前去,隐约听到了门内依稀传来的说话声。余瑶一拍大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她果然迷路走回来了!
做修士做大的一个好处便是耳聪目明,里头说话的人没有加结界,说的话便一五一十全往余瑶耳朵里钻。
余瑶若是直接走了,倒是显得非常狗狗祟祟,她索性直接在长廊里头找了位置坐下,就在外面等沈芷。
她再抬头,便看到桌前站了一袭白衣,她往上看去,来人一身松纹暗底的长衫,如瀑乌发用一盏玉冠束在头顶之上,剑眉星目,线条俊朗,眉眼之间稍显英气,但因着苍白的颜色与发白的嘴唇,看起来多了几分病态柔美。
“是你?”这不是昨晚她误以为城主要杀的那个男子吗,“你怎么来了?”
男子说道:“天凉了,来给城主送件衣服。”他的臂弯间,搭着一件大红加绒镂金披风。
余瑶拢了拢衣衫,方才想起这龙凤城四季宜人,她并不觉得哪里有冷的痕迹,巫霜将阵眼放在自己身上,身子竟然已经被拖累成这样了吗?
“你对城主真好。”余瑶说道。
男子在余瑶面前坐下,摇头说道:“能帮衬她的,她不愿用,倒是我这种没什么用的,尚且还能陪在她身边,若是能帮她分担一二,也是好的。”
“公子真是很会为人考虑,有你与凌护法这样的人帮衬城主,想来城主也是有所考量的吧”余瑶宽慰道。
男子轻笑道:“余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阿盂便好。凌护法与我,也不过是听城主命令办事罢了。”
余瑶眉头稍挑,那凌正昨晚找他们居然也是城主授意,这城主真是、了不得啊
不过这男子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她想了想,问男子道:“你叫阿盂?那个盂啊?”
男子略微点头道:“阮盂,单耳阮,于皿盂。”
阿这这不就是城门口遇到的那老人让他们帮忙带话的人么
大殿之中,沈芷微微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巫霜垂眸看下来的微红眼眸。
许多年不见,巫霜还是原来的样子,她靠在椅座之上,莹润修长的手指头在殿内灯火的掩映下泛着微光,柔和的灯火在她冰冷的眉眼之间覆上一层柔光,她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魔界已经开始了动作,那些人我若是放出来,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沈芷眼底神色略沉,她冷着嗓子问道:“如何才能为城主分担麻烦?”
巫霜嘴角微扬,露出一些笑意,但这点弧度微扬并没有达到她眼底。她像是叹气又像是在宽慰般说道:“阿芷,回去吧,这场浩劫,他们不需要卷进来。”
“他们不需要卷进来?”沈芷轻笑,“那些还在万魔阵法上守着的兵愧又怎么说?那些在阵法中丧生的人又怎么说?城主的不需要卷进来,到底是分的?”
巫霜阖上眼,挡住眼底的的疲惫之色,“他们原本不会死的,阿芷,我会护着他们,他们不会再出事了。”那些不幸的年轻人,只要走一步便能离开阵眼,可她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便全都留下了性命,只有阿盂活了下来。但她已经没收了他们这个权利,他们全都不会有事的。
“所以呢,所以这便是你将所有事全揽在自己身上的理由?”沈芷握紧拇指,咬着牙关争道,“从前也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你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别人好的事情”
沈芷垂下脸,她强行装上的冷漠终于还是没能撑过巫霜的几句话。那时候她不懂,不知道巫霜的有办法是用自己出局保护他们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明明她才是最有资格进问心派的。
可她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替别人打算好了一切,从没想过自己。
“值得吗?”沈芷的肩膀轻轻抽动,她终于装不住眼睛里的重量,放任陌生的温热流了下来,“为了那些人,值得吗?”
“这是我的责任,阿芷。”巫霜像是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言语之间颇有些对待家中不懂事孩子的的无奈。
“那些人呢,那些和你无缘无故的人呢,你有什么责任保护他们?当年我们离开不要管他们,不也可以吗?你为什么要救?”
沈芷终于将这么多年她压在心里的不甘说了出来,胡搅蛮缠间的自私自利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笑了出来,她做了大师姐这么多年,总是在努力做着一个大师姐应该、需要做的事情,却忘了自己私心里其实也是会怨会恨,会小心眼计较的。在这个影响了她前半辈子的人面前,她心中的委屈一下便放了出来。
巫霜睁眼,轻轻抬手做出拭泪的动作,“这是我选的道,阿芷,不要哭。”
沈芷脸上的泪痕被巫霜悄无声息地抹去,但很快便又流了出来,她哽咽道:“我在替你委屈,你怎么都不考虑考虑自己?”
“去问心派那时,我算了一卦,我本就与问心派无缘,但卦象告诉我,我需要过去一趟,因为那边有我的机缘。我原本以为那一卦是我解错了,直到我见到了你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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