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明绮正对着专家的话参考王危这次有没有真睡着和刚刚不同,现在,他的睫毛不再颤抖可眼珠没动啊。
明绮遗憾。
又失败了?
就在这时,眼珠蓦的动了。极其微弱的。
她眼睛亮了,“腾”的站起来,小声呼喊:“专家专家!”
专家正迟疑怎么形容呢。
“是这样吗专家?”明绮伸直示意王危。
专家带着摄像一起过去了。
只见屏幕里,眼珠滚动的幅度极小,仿佛电池没电时,原地摇摆的钟表指针。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专家凑近一看,确认,“这就代表人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呢”
麦里,编导突然长咳。
专家反应过来编导示意自己按真的,应该是艺人和节目产生了冲突。
自己靠ppn恰饭的他急忙打补丁:“但这也不是判断熟睡的唯一标准。”
“咱们还得听呼吸,辨心跳。”
总之,得照着编导的意思,证明嘉宾没有睡着。
摄像凑近,屏幕里,王危的呼吸迟缓沉重。
编导的脸色黑了。
“除了呼吸和心跳外呢”专家又说,“最好啊,还是看这个呼噜。因为”
话音未落,王危翻了个身。
与此同时,喉咙里冒出了断断续续的声响。
“打呼噜了诶!”观众亢奋。
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嘉宾睡的这么真。
专家的嘴张了张,正思索,还能填补些什么。
这时,像是要堵住专家的嘴一样,王危的嘴巴微张,一行晶莹粘稠的水串从那儿滑了出来。
“都流口水了!”明绮惊喜,“是睡着了叭!”
专家这回是真疑惑了。
都顾不上编导,他不敢信,小声嘀咕:“还真有人能在这节目睡着?!”
麦没掐,即使声音小,也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观众当即意识到不对劲儿
“什么意思?”
“以前那些嘉宾不都睡着了?”
“我以前就觉得奇怪,我都不失眠的,明明在现场一样听明星的话疗,为什么我都不困,失眠的还能睡着。”
有人质疑起ppn的权威来“都是假的叭。”
观众席骚动起来。
这种节目,最怕的就是真实性被质疑。
主持人见状不妙,急忙往回找补:“咱们的专家是口误了,他刚刚想说的是”
边说,边把话茬递回给了专家。
“熟睡。我的意思是,咱们节目录制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能熟睡的。”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咱们这期的艺人很棒啊。”
眼见权威要倒,他又说:“要不咱们随机抽个观众上来试一试嘉宾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这是往期节目从没有出现过的环节。
一是没必要。
二则是害怕观众上来挠痒痒讲笑话什么的,嘉宾装不下去,“诈尸”。
但今天不同。
别的嘉宾是生怕他们被观众弄醒。
王危他生怕观众弄不醒他。
编导迫不及待的想看明绮出洋相ppn开播以来首位催眠失败的艺人。
“好主意。”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幸运观众很快就选了出来。
正是刚刚那位八百集资深台言选手。
她小脸潮红,上台第一步,“嘿嘿”直笑去握明绮的双手,“我是你们的粉!”
明绮鸡皮疙瘩爬了满背。
她是返祖了吗。
怎么听不懂人话了呢。
继而,幸运观众贴到王危耳边,俯下身,似乎想说什么。
摄像急忙跟着过去,生怕漏画面。
在场所有人都期待,她会说什么话来判断王危睡着了没时,她开口了
“你醒醒。”
“编导说,你要是再睡下去,节目没内容做,就要把你手机拿上来从你的网页浏览记录里挑些好玩的放给大家看啦!”
观众席豹笑
“太毒了!”
“如果我鲨了人,律师能用我的网页浏览历史记录证明我的清白。我也会挣扎着喊出那句:不用证明了,人是我鲨的!”
试问,谁愿意把羞耻的网页浏览记录公之于众呢。
但王危还是一动不动。
幸运观众确定了。“真睡着了。”
编导目瞪口呆。
所以明绮成功了?
这能忍?
不给钱还成功了?
他“蹬蹬”跑出录影棚,对着王危的耳麦就是嘶吼“醒醒!”“睡什么睡!”
那头没反应。
编导又有了主意。
录制棚外有一块演算节目流程的小黑板你不醒就别怪我仁义了。
他伸出指甲,沉重又缓慢的刮在那块黑板上。
声音侧耳,编导听了,自己的心都在抽抽。
他一边刮,一边把麦凑近,放大声音。
这声一出,别说是人了,尸体都能折腾活。
王危不负众望。
果然醒了。“你终于醒了啊。”编导阴阳怪气。
场内,王危惺忪着眼扯开被子坐直。
他的眉毛皱在一起,迷茫的挠着本就杂乱的头发。
底下观众看了,真信了
“应该是真睡着了,怎么突然醒了呢。”
“我早上起床也是这个反应。”
“不知道有没有起床气啊哈哈哈哈!我起床气一上头六亲不认的。”
显然有。
因为在辨别出麦里声音的来源后,王危炸了。他一把扯下麦,对着那头喊
“你有病啊!”
“我都多少天没有睡好觉了,难得睡着,你非得嘎吱嘎吱又喊又叫的把我弄醒。”
“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吗!”
真六亲不认。
吓的明绮一跳三尺开。
但旋即,王危彻底清醒了。
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录节目。
脖子僵硬的转向录影棚的某处。
那儿,编导捏着麦揉着耳朵站在棚顶打下的阴影里。
面容沉重。
王危又僵硬的把脖子转了回来。
他直直躺下,拉上被子,盖过脑袋。
很好。
从今天,他的阴影就不是明绮了。
王危掀开被子,从缝里观察试图鲨人的编导
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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