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秋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了,转而问:“诲哥儿今儿怎么没来这屋?”

“说是东厢静,好背书。”徐氏的脸又恢复了一派慈柔之色:“待会儿给他熬一碗绿豆汤送去吧。”

……

秦杳夜里回得晚,白日走时也晚,翻几页书,呷几口茶,闲闲地出门,今日,院里的丫鬟都在暗暗地打量她。

禾秋站在主屋门口,对那打量得最肆无忌惮的丫头喊道:“你来,去东市‘曲林江’给诲哥儿买几块松烟墨。”

白露接过禾秋交来的钱袋子,黑黝黝的眼珠子添了一丝亮彩,转身三步做两步地朝外走去,像是怕赶不及似的。

禾秋狐疑地蹙了蹙眉,曲临江的物价她都门儿清,这些丫头跑腿连几文钱都贪不了,往日院里可是没一人情愿去的。

一个时辰后,白露一回院儿里,便往主屋去找徐氏。

“夫人,您可不能再让那姓秦的继续住咱们院儿了!”白露急切道。

徐氏抬眸:“怎么说?”

“夫人可知她是如何被分到咱们院儿来的?”白露娓娓道来:

“她原是新妇家里从烟花巷买来的,打的是入府做媵妾的主意,日后即便新妇不得宠,也能在后院里放个说得上话的人。

大夫人一早便看透了这鬼主意,便将人打发到离文起轩最远的一松院来了。”

徐氏不动声色地收拢了五指。

禾秋拧眉轻哼:“你又是打哪儿听的鬼话?”

“这事在聚芳院都传开了。”白露看了禾秋一眼,又对徐氏道:

“还不止呢,方才我去替少爷买墨,街坊里都在传她,说她在一品阁做绣娘,勾搭了一品阁的大东家,还整日摆着姨太太的款儿在里面作威作福,赶走了好几个容貌俏丽的绣娘,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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