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雨瞥了眼对面选手虎视眈眈的样子,忽然嗤笑:“我来试图挽救风外即将扫地的颜面。”
“……”靳晨抿了抿唇。
物理竞赛,菜也是原罪。
考试开始,靳晨自觉地让开大半个实验台,还想再撤身些,耳畔响起低沉的唤声。
“过来,别离的那么远。我是替补,你才是主操作手。”
戚明雨的话虽如此说,手上的动作却是熟练又利落。两名监考从实验台边经过时,他又提高音调补充了句:“你负责指挥我,然后填写数据。”
“我指挥个鬼啊?”靳晨忽然轻笑出声,那几个实验我看都看不懂好吗?
“随便说点什么,要不然就给我讲讲,这些天你是怎么划水过来的?”
戚明雨的操作速度没有减缓,时而还偏头和靳晨聊几句,装得倒真像是两人通力合作的样子。
靳晨如实回答:“因为搭档很强。”
“然后他就被你气得高烧呕吐了?”趁着仪器启动的间隙,“替补选手”回头揶揄了句。
“……那不是我气的。”
靳晨这一刻面对着眼前束手无策的实验项目,忽然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又无力,干脆闭嘴不再言语。
略微低头,视线从实验台移到这位天降神兵的身上。
戚明雨认真忙碌于试验试题时,眉眼风艳又专注,像秋日黄昏里一片骄傲的彤云,胸有成竹地熠熠生光。
时间静静流过,两人合力完成了最后一项操作,考试结束。
“合作愉快,我得走了。”操作完美一打二的戚明雨对着身边的搭档挑了挑眉梢。
但那抹挂在他嘴角的笑,还有戴在身上的数竞组胸章,怎么看都让靳晨觉得有点耻辱。
跑出考场后,戚明雨拐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不协调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响起在身后。
“除了戚然和李腾之外,风外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成绩,这群人是开挂了吗?”
“草,对面组姓靳那小子前几天全程划水,刚才那场说他没作弊,打死我都不信。”
“实验应该是他们那个替补搞的吧?前几天在课上就是全程李腾操作。我去,以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直接摆花瓶上来了?”
……
不怪肖潇窝火,这嘴是够贱的。
戚明雨掸了掸手上的水,神色无虞地转身过去。
“你们说谁是花瓶?”
景中的学生没想到转角遇到爱,背后谈论对象的替补搭档就正好立在洗手池前。
反正已经被听到了,两校队伍也向来不和,干脆不怂,直接硬刚上去。
“说谁你没听见吗?你们风外物竞组确实一年不如一年,这次更是搞笑,弄了个理论两位数的选手出来丢人现眼。 ”
“两位数碍着你什么事了?刚才你们赢了吗?”
提及输赢问题,对面学员的脸色微变,“和这种垃圾花瓶比赛,你们出场不嫌丢人,我们还嫌没水准呢。赢了也没劲。”
对于这种赛后嘴炮,戚明雨语气平淡却莫名挖苦:“有时间口嗨别人,不如照镜子看看。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碾压别人的最弱项,就那么让你们有成就感吗?”
透过窗玻璃,隔空指了指靳晨离场的背影,接着开口:“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垃圾这词不是这么用的。他今天不仅没有在物理实验上输给你,以后如果有机会在外语类竞赛里相遇的话…”
“他还会打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
数竞组下午的考试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
监考老师即将宣布“戚明雨弃考”的时候,学员本人才从门外一路小跑进来。
“到。”
某位刚窜场回来的选手在冯教练怒目直视中回到座位开始答题。
“再晚一分钟你就没了。”邻座的数竞搭档替他惊险蹙额。
戚明雨边看题边答他的话:“不晚这一分钟我也要饿没了。有吃的吗?”
“你不是逃课出去的吗?饭都没混上?说好的你以食为天呢?”搭档边掏口袋边震惊到瞪眼。
我靠,这还是三口半头猪,一顿不吃就上房揭瓦的干饭达人戚明雨嘛。
“快过期的压缩饼干要吗?我打算拿出去喂鸟的。”搭档张望一周后,偷偷扔了块东西到他桌子上。
喂你大爷的鸟啊?
戚明雨犹豫两秒后输给了饥饿,撕开包装,塞了一块进自己嘴里。嚼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水呢?”
“还让不让人考试了?没水,你干嚼吧。”耳畔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回应。
“……”戚明雨被饼干渣呛得干咳了两声。
太他妈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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