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衫与皮肉,柳微之感受到了谢梓材平稳的心跳,总归是度过一劫了。

他也将手臂伸出让谢梓材靠得更舒适一些,将她落到身前的长发拨到耳后。

“柳微之。”

“嗯。”

才应了这一声,柳微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是谢梓材突然转头隔着内衫咬在了柳微之肩头。

他伸出左手拍了拍谢梓材的肩,轻声道:“过去了。”

面前的女子埋着头静默了一阵后突然起身将那被褥往后推,而后跨坐在他身上,附耳在他胸膛处。她的动作有些意料之外,柳微之的心跳也不免快了几分。

像是安了心她又坐了起来,手却伸向了柳微之上衣的系带处。

柳微之皱眉,手覆在她的手上让她暂时停住了动作。

“殿下。”

“叫我阿茵。”谢梓材颇有些不满。

柳微之无法只好顺着她:“好,阿茵。你做什么?”

她俯下身来又亲在了柳微之嘴角,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下。而她靠近柳微之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跳得快了起来,呼吸粗了几分。

“你当真……”

“我当真的。”

柳微之听到她的回应便不再阻拦,现下她已将他的上衫掀开,长久未经阳光与锻炼的身体显出了些许单薄,身子却是滚烫紧绷的。

“你的伤……”他仍旧担忧。

“不疼了。”她因着紧张在这寂静夜里呼吸声也重了不少,咬着下唇一双眼在夜里微明透映出些微月光,她扶着柳微之的腰身摸到了侧方一条长疤,便是那时候与虎相搏留下的。

“我等不及了。”便是背上还疼着,她也能忍得下来,只想赶紧将面前的人真正吃尽肚子里。

柳微之听她这话更是哭笑不得,她哪里来的这份床榻坦诚。

她理所当然地去扯那裤子,却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那系带竟是没被解开还打结起来,谢梓材不免显得焦躁。

一声轻笑传来,谢梓材懊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什么?”

“阿茵该不是初回……”柳微之本就是一句调笑,谢梓材的确是紧张得不像样子。

“自然不是!”若是光再强一些,如今她满面的浅红便会落入柳微之眼里。

“宫里的规矩,十六岁就该教这些的,”谢梓材粗声粗气道,规矩是不错,只是她实在不喜那样的亲近,也是糊弄过去了。不过当下她却是不肯丢了面子,“再者这满京城俊秀的郎君也不少,妇人们的趣儿,同你们也差不了多少。”

这倒不是胡说,这满京城的妓馆也没少接待这些贵女们,未出阁前私底下养着一些虽然败坏门风却也不少见。

只是她这话说得极没底气,柳微之哑然失笑:“好。”

似是不满这反应,她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俯下身直对上柳微之的眼睛:“不吃醋?”

“不吃醋。”

谢梓材皱起眉头,伸手捏住了柳微之的鼻尖:“你要吃醋。”

这语气倒是与她平常命令人的样子如出一辙。

“殿下可还记得那些人叫什么名字?”柳微之将她手腕握住,她自然也就放开了他的鼻子。

“嗯……”哪有什么人,她不肯在这时候落了下风,虽心虚却也坚持道,“总还是记得几个的,比如什么……唔。”

见谢梓材还真认真想了起来,柳微之手放在她的脑后便将她拉了下来,双唇相接便见谢梓材眼里有些惊异而后便盛上了笑意。柳微之轻轻咬了她的唇,两人只隔着一层衣衫,体温相融,那心绪随着细微的跳动声也交织着。

“不许说记得。”

只要那些人入不了她的眼,那么于柳微之,这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谢梓材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憋着自己的笑意不至于表现得过于高兴,而后仍旧俯身,右手拇指覆上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眨了几回眼,睫毛扫过她的手指,起了一阵轻痒。

“那郎君及冠多年,不知做了几人的裙下臣啊?”

“柳家的规矩,若是而立后妻无子女才可纳妾,不娶妻哪里来的裙下臣?”柳微之边说话,喉结上下动着,谢梓材微凉的手指便触在那上头,平添几分威胁意味。

“去珉州做官三年,据称那儿的女子最是温柔貌美,才情也是出了名的,难不成在那儿,都没什么风月事?”她认真观察其柳微之的脖子,上头青筋微显,喉结上下动着,柳微之现下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涩了。

“你身份尊贵……”

“她们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这与身份有什么干系?”谢梓材打断他,手微微往上推,柳微之自然地将下巴往上抬了一些,显出分明流畅的下颌线条。

她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震动,柳微之轻笑一声:“的确,珉州女子纤柔温和,拨弦起舞之际的身姿最是……嘶……”

非得让自己说,说了不高兴又咬在了肩头上,这一嘴倒是狠了些。些许的无理取闹倒让他觉得心情更好了些。

“总归臣是看了不少,只是臣心眼子小,只能装得下一个罢了。”他就这样笑着,谢梓材跟着也一笑,透出几分得意。

谢梓材的长发落到了她身前,也就扫过柳微之的肌肤,谢梓材捻起一缕凑近柳微之的面颊,在他嘴唇上扫过,些微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装的是谁?”

“眼里是谁,便是谁。”

恰是一束月光照到了这旖旎气氛的床上,柳微之微亮的眼睛里,谢梓材见到了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

“若是说谎,便是欺瞒大罪。”谢梓材的手指扣在他的心口处,附在他耳边,唇轻启,气息扑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声音透出柔和清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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