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骞似乎对海棠情有独钟:“姑娘可是最爱海棠,才在这诺大的花园中独独葬它?”
“海棠鲜艳夺目,荷花素洁清雅,牡丹花开富贵,秋菊淡然孤傲。因此有人喜欢这花的傲骨,不喜欢那花的俗气。可是这花哪里有什么性格,不过是人们欲加上去的罢了。奴婢最喜欢的是月季,只是因为喜欢它的香味而已。”
纳兰云骞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瘦小的少女,这么有才情的宫女实属罕见,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跟其他丫鬟绝对不是一个段位,“没想到一个宫女竟能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世人多卖弄风骚,赞誉梅花菊花,仔细一想,姑娘说的倒真是有几分的道理,花又能知道什么呢?在下受教了。”
容沫儿不想跟他纠缠,莞尔一笑:“公子想是来拜见娘娘的吧?”
纳兰云骞扬起嘴角:“正是,劳烦沫儿姑娘带路。”
穿过一片茂盛的海棠树林,便到了钟粹宫的后殿。屋外两旁分别放着用石头雕刻成的翔龙飞凤,都是皇上赏赐的。
纳兰云骞见到妹妹的第一句话便是:“嫣儿,你宫里可有一个才女啊。”
纳兰贵人诧异道:“才女?你是说容沫儿?前两天她还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呢。”
容沫儿红着脸,“纳兰公子过誉了,狗肉上不了宴席,见笑了。”我要是不把我自己绊倒,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春桃是众多崇拜暗恋纳兰云骞的姑娘中的一员,她不悦地看着容沫儿,翻了个白眼儿,一个初来乍到,平平无奇的毛躁小宫女凭什么能得到纳兰公子的青睐!
纳兰云骞嘲笑中带着些怜惜:“自己把自己绊倒?有点儿意思,可惜为兄没有这个福气,府中没有这号人物。”
“这还不容易,二哥若是喜欢,我明日就去找皇上,把她送给你便是!容沫儿,伺候本宫二哥你没意见吧?”
纳兰贵人知道她的二哥很受姑娘们喜欢,人人都巴不得能入纳兰云骞的府邸,也就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容沫竟跪了下来,迟迟不敢领命。
她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的话:“奴婢不敢,能够伺候娘娘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婢舍不得娘娘!这钟粹宫就像是奴婢的家,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都对奴婢照顾有加,奴婢不愿意离家出走!更何况纳兰公子文武双全,奴婢却只会干些粗活,恐怕伺候不好公子!“
纳兰家两兄妹皆感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伺候纳兰云骞。
春桃高兴中透着几分鄙夷,高兴的是容沫儿上不了心爱之人的床,鄙夷的是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还胆敢忤逆纳兰二公子。
纳兰云骞倒没有生气,和颜悦色道:“沫儿姑娘说得有理,看来你们主仆情深,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纳兰贵人除了惊讶还有些高兴,她平日里骄纵跋扈,钟粹宫除了春桃的下人都害怕她、畏惧她,避之都唯恐不及,更别提往上贴了。容沫儿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偏心甘情愿给自己当奴婢,她突然萌生出一种被人肯定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的骄傲,一时对容沫儿也生出许多好感来。
容沫儿坚信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她不再相信什么浪子回头,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如果真的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纳兰府,一个地位卑微的丫鬟怎么可能笑得长远,到时候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摆布。
纳兰贵人送走娘家人之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哎哟,今天坐了一天,浑身疼。”
春桃:“我给您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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