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攀上县令发大财的消息,一夜之间,小河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信,沈老太还特意跑去锦水川证实。当她亲眼见到沈瑜给村里干活的人发钱时,眼红心急,恨不得扑过去把钱抢过来。
整个锦水川啊,一想到数不尽的银子就这么被沈瑜糟蹋了,沈老太心都在滴血。“唉吆,我的银子噢。”沈老太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他爹,那钱真是县令给的?”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二丫虽说长得还不错,但县令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会看上一个乡下丫头,还置地给钱?
想到那位比寻常女子都要美艳几分的县令,二丫倒贴钱还差不多。
沈老太想到刚刚所见又骂咧起来:“败家玩意,村里干活顶多二十五文,死丫头居然给三十文……”她也不想想,别人一天给二十五文,是要供两顿饭。
沈常德嗤笑一声:“二丫啥样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县令能看上她?笑话。”
“她们是不是得了什么宝贝才急着搬走?好把咱们撇开?”说完沈常远往外走。
“老三你干啥去?”沈老太问。
“我去她们屋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听沈常远这么一说,沈常德、沈金宝也跟了出去。
张氏撇嘴:“好东西,人家早拿走了,还能留给你。”
“哼,甭管她钱哪来的,都是咱老沈家的,明天我就去找刘氏,让她把银子交出来,一窝赔钱货要钱作甚?”沈老太理所当然地认为沈瑜家的钱就该全给她。
“奶,沈星那死丫头穿的新鞋可好看了,明天也给我要回来。”沈丹跟沈老太撒娇道。
沈老太最疼这个孙女,乖巧、孝顺,嘴巴还甜,很会哄她开心,不像大房那几个就知道沉着个脸。“好好,明天奶就给你拿来。”
“奶奶最好了!”
李氏也眼红,但她还算比较理智,“娘,您忘了,二丫有县令做靠山,早就忘了她是沈家人,怎么能听您的话。”
沈老太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已经被沈瑜扔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冲昏了头:“县令怎么了,县令也得讲理,还管得了别人的家务事?”
沈富贵皱眉喝道:“不准去!”沈富贵一直沉默,说不眼馋那是假的,她比沈老太见识多一些,知道买下锦水川需要多少银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二丫哪来的那么大一笔银子?分家不过半月。难道真是那县令给的?但是道理上说不过去?大户人家养一个外室也没有花几万两的。
但昨儿个县令确实来他们家了,沈富贵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县令他不得不考虑,一听沈老太说要去找二丫要银子赶紧拦住。
沈老太急了,“为啥,当家的,她们姓沈,大丫儿、二丫儿都还得叫我一声奶叫你一声爷,把钱给咱们是应该的,咋就不能要了。”
沈富贵道:“啥情况你们知道吗?就去要钱,在等等,万一真是县令给她做靠山,你有几个脑袋。”
冷静下来的沈老太想起那次县令发威,讪讪的闭了嘴。
沈常德和沈常远把沈瑜之前住的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甚至地上的土都给刨出一尺厚,一无所获。
有第一天做榜样,第二天整个村子里能出动的劳动力都来了,甚至有女人和半大孩子也扛着锄头要加入开荒的队伍,孩子让沈瑜给劝了回去。
半大孩子力气小,抡一天锄头也刨不出多少,再给三十文太亏了,她沈瑜又不是做慈善。孩子们只好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至于女人们沈瑜另有打算。
村长依然作为监工,带领大家垦荒。
刚到地头,远远地见官道上浩浩荡荡走来一大群人,肩上都还扛着东西,像是要打群架的样子,众人都吓了一跳。都拄着锄头向远处看,等走近了一瞧,这群人也跟他们一样扛着锄头,领头的居然还是一个衙役。
沈瑜早就迎了过去,她知道这是齐康给她招的工。
等走进,衙役率先说:“这位是沈姑娘吧,奉我家县令大人的命令,给您送人来了,这里总共一百五十八人。”
沈瑜微微弯腰行礼,“有劳这位大哥,麻烦您回去转告齐大人,日后必有重谢!”说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塞给衙役一块碎银。
衙役也很上道,转身面向人群高声说:“大家都好好干,沈姑娘为人厚道定不会亏待大家,若要让我知道有人偷奸耍滑,定不饶他。”
村里人见状无不称奇。
“沈家二丫与县令大人交好,县令给找了这么多人呢。”
“就是,这丫头也是个有本事的,自从她爹没了,她家就她说的算,刘氏和沈大丫都听她的,这当家做主的气势可不输给男人。”
“哎,家里没个男人主事,她自己就得硬气起来,要是还留在沈家,那不还是当牛做马的命。”
“估计沈富贵和沈老太肠子都悔青了。”
……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开垦队伍一下子壮大到两百人。
沈瑜一并交给村长,让村长按十人一组分配,再按组分配地段,分工明确,便于管理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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