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在零度的时间有一年多,这期间管理层或者圈子里的人,对她印象并未有所改观,只认为是土里土气的野丫头,很少把她当成老板娘看待。
在他们心里,只有门当户对的许家和陈家才能实现真正的强强联手,神仙婚姻。
就算在零度的洗手间门口,也能听见旁人的窃窃私语。
“你猜我昨天晚上看见谁了?许嘉芝小姐哎!她真的很有气质,衣品也很好,不愧是名媛大家,和陈少很配。”
“许小姐?她来这里做什么?”
“废话,她肯定是来找我们老板的。”议论声愈来愈大,“我亲眼看见她去了陈少的包厢。”
一阵阵“哇哦”的惊叫声响起。
她们有说有笑,满怀八卦地离开,而另一边,白柠从单间拧门出来,动静细微。
没听错的话,她们说许嘉芝来找过陈沿。
就在昨天晚上。
那么,她在陈沿包厢意外闻到的香水味,是真的。
那时的白柠并不是来抓奸的,只是趁着醉意糊弄他,方便观察他们的行为动静,谁成想歪打正着。
陈沿不想她知道许嘉芝去过,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到她进来又顺又哄的。
原来两人都是各怀鬼胎。
陈沿以前不待见许嘉芝,现在两人接触起来,大概是为了婚事。
白柠突然想起晚上他在她耳边朦胧低语的声音。
我们结婚……
是幻听吧?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和她说这些呢。他不想好过了,还是不想她好过。
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冰冷的水流源源不断落在手背肌肤上,也没注意她的身后突然站了一个陌生女人。
抬头看镜子,白柠险些被吓住。
陌生女人身着零度员工制服,普通长相,眼神无光,幽灵似的出现。
以为她要洗手,白柠正要让开,这人已然转身。
洗台上,一个别针似的物件被留下来。
是个微型录音器。
那个人,是林越北的眼线。
对方一句话没留下来,但白柠很清楚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微型录音器比手机方便,可以实时传递,并且不容易被发现。
白柠将其收放于包里,思绪乱跑,什么时候用,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许大小姐和陈沿在一起的话,也许就用不到这个了。
许嘉芝既然昨晚明目张胆地找陈沿一次,应该就会找第二次。
不出所想,晚上白柠准备离开零度时,在会客厅不意外看见熟悉的人影。
回眸瞬间,对方同样回头,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上一次她们见面,是在拍卖会,白柠拿这个大小姐当做跳板,才去的海城。
许家小姐到底不是吃素的,对上回的事耿耿于怀,眼神憎恶感愈发浓烈,有一种我要和你宣战的意思。
白柠没管,转头欲走,许嘉芝突地来一句:“你不好奇我来找陈沿哥做什么吗?”
这个人,于己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白柠不搭理,走得很快。
身后,是许嘉芝急得直跺脚的怨声:“你就不怕我把他勾引走吗?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嫉妒?”
*
包厢里。
陈沿单手握着酒杯,眼色寒然,不偏不拐地看向打着给他送东西名义此时却穿着夏日衣物的许嘉芝。
昨天许嘉芝便说要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没有带在身上,所以今天特意再跑一趟。
但许嘉芝今天仍然磨磨蹭蹭的,迟迟不肯拿出来。
陈沿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儿。
十分钟过去,许嘉芝还在谈无关的事情,且多次谈到家族联姻。
“陈伯母今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找你吃一顿饭。我想着你现在这么忙,很难抽出时间来,就算有时间,你也不会陪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算得上青梅竹马,但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陈沿指尖磨过杯沿,眼神在表示,狗屁的青梅竹马。
“你不待见我没关系。”许嘉芝话题扭转,“但你一定对又薇的事情感兴趣。”
又薇这个名字并未让陈沿多出点耐心来,漠声警告:“五分钟。”
“什么五分钟?”
“再不说重点,滚出去。”
许嘉芝心底一虚。
她就是故意的,掐准时间在白柠要走的时候过来,然后大摇大摆在服务生的视线下来到陈沿所在的包厢,再七拐八拐地拖延时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事,风言碎语都会给他们生出点事端来。
她不甘于陈沿限下的时间,试着转移话题。
身后的自动门却在半分钟后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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