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凉蓑的这个办法,可谓不偏不倚,要求也不过分。
在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这已算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但熊恩豪愀然不乐,一时委决不下,嘴里讷讷而语:
“已到这个时辰,天气又寒冷,家中女眷,如何能裹衣外出,让一帮外人瞧来瞧去……”
他的顾虑,也自有几分道理。
盛凉蓑见状道:“熊堂主,承蒙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老夫主持诸般事务,已有三十余载,向来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敢轻下结论,以免无故伤人。但今天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这话以退为进,熊恩豪不得不又谦下三分:
“能当面聆听衡正公教诲,熊某求之不得。”
“那好。”盛凉蓑也不再客套,“关于此事,熊堂主府上的人若非凶手,也无瓜葛,那么老夫以为,熊堂主应当巴不得有外人前来查实一番,以还贵府一个清白才对。否则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熊堂主到时悔之晚矣。”
熊恩豪怔了一下,只得拱手,“多谢衡正公,一言惊醒梦中人。”
当下便命令那仆人,去唤醒宅里众人,不久便齐聚在院中,等候查验。
门外这边,虽然盛凉蓑之前说过任由熊恩豪挑选负责查验的人,但熊恩豪又岂会把一句辞令当真,当然还是邀请锄凶团的几位首领入内。
盛凉蓑、斜峰梅佬、王擒彪三位,自是当仁不让。
至于司徒折膺,因他这几天另有要事,所以不与锄凶团随行。
“沙大少爷,可有兴趣进我寒舍一观?”熊恩豪甚至邀请起沙有袤来。
“不了,熊堂主太客气,有几位名宿名侠在前,区区沙某,不敢僭越。”沙有袤倒是谦卑得很。
熊恩豪干笑一声,转而面向盛欢宜,“盛小姐,请问……”
“不用问,今晚我是事主,肯定要去的!”盛欢宜答得干脆。
熊恩豪正想转身,却听盛欢宜说道:
“还有一个人,必须得进去!”
熊恩豪看到盛大小姐一把将一个独眼少年推在前面,很是陌生,不由问道:
“他是谁?”
“说话啊!”盛大小姐往少年腿上踢了一脚。
“在下雷醒我,此前曾与那贼人交过手,若能参与查验,熊堂主的清白,便可大有保证了。”少年道。
“哦?”熊恩豪把手一伸,“那就好极了,请吧”
五位查验人入宅,熊恩豪将大门一关。
院中待验的,共有十二人,其中数位女子伫立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而女子之中,又有一人服饰华美,行止端庄,身披一件猩红斗篷,虽低头盖帽,却依旧掩藏不住那份美艳绝伦。连盛凉蓑和王擒彪经过她身边,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连斜峰梅姥和盛欢宜经过她身边,也不觉露出几分妒嫉之色。
雷醒我走在最后,却偏头一笑,“敢问这位夫人,可就是熊堂主的爱妻庄婉心?”
那女子虽然情态含蓄,不张扬,应对却落落大方,行礼道:“回少侠的话,正是妾身。”
“果然是人间绝色。”雷醒我连连点头,独眼闪贼光,“也难怪熊堂主金屋藏娇,不肯让我们这些外人一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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