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少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相邻的里间,那位老人轻微的鼾声,疲惫而平稳。
紫衣人被遮挡的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也是一贯的冰冷。
呼,那把黑剑被他高举,斩落
骨碌碌人头落地,几乎不用怀疑。
似乎酣睡不觉的少女,倏忽一滚,避开这当颈一剑。
这一滚,并非突然惊觉,并非仓猝之间,由于被褥的阻挡,但凡她迟缓一秒,就将头颅不保。
她能避开,绝对是已有准备的。
“可恶,你这王八蛋淫贼,采花就采花,为何一来就要取人性命?!”
少女看那黑剑斩落处,棉被豁然裂开,不由怒而大骂。
紫衣人冰冷的眼神,怔了一下,随即开口:“小妮子,你这装睡的本领,连我都骗过。”
声音难听无比,想来是故意嘶哑发声。
盛欢宜:“哈哈,老实告诉你,我自小远离父母,夜间常常睡不着,为了不让爷爷担心,每次都假装睡着,久而久之,练就这个本领。怎么样,惊喜不,意外不?”
紫衣人哪有空闲跟她斗嘴,唰唰唰就几剑上来。
若非房中物品堆陈,而他的黑剑却又长又重,不便施展,那么这几剑就算要不了盛欢宜的性命,要她断手断腿是完全有可能。
以剑迎敌的盛欢宜,从小得祖父亲自教习武艺,本人又铭记父母之仇,一向不敢有分毫松懈,至于后来行走江湖,虽然多数时候别人都会看她祖父的面子,让她三分,但也确实交手过几位强敌,经历过几次险境,却从来没遇到过眼前这样的高手。
她感觉,此人若是换了自己手中这把便于施展的宝剑,那她之前躲过的第一次斩杀,就会完全没意义。
铿铿两响,里间飞出一赤一白两只圆环,将紧逼而来的黑剑荡开。
紫衣人虎口被震得发麻,几乎握剑不住。
“伤我孙女者,死!!”
里间传来老人的声音,苍劲,悲愤,异常罕见地凶狠。
“爷爷”盛欢宜受到亲情的感召,语带委屈和哽咽,在地板上一个翻滚,到了老人身边。
老人双手持环,站立门边,身躯一如苍松劲柏,面庞却是怒目金刚。
紫衣人此时感受到的,乃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无上威严,慌忙后退两步。
而屋顶上,又响起衣袂带风和靴子落瓦之声。
紫衣人不知道来的是谁,但绝对不是他的同党。
他长剑一捣,击碎窗户,一跃而出。
飞檐走壁地赶来的,正是雷醒我。
他刚落屋顶,却见那黑影飞出房间,当下更不迟疑,脚下一蹬,高高纵起,扬刀斩下。
半空中,刀剑相击,紫衣人直坠下去。
雷醒我心中一诧又一喜这紫衣人虽然身形高大,出手迅疾,但力量似乎欠缺,被他猛然一刀,砸得有些失了方寸。
落地之后,他当即倚仗膂力,刀刀沉重,以开山劈谷之势,接连猛攻。
这办法果然奏效,几招一过,对方便处守势。
此时客栈之中,已经炸开了锅。
各路豪杰陆续惊起,纷纷往外瞧着热闹,大喊大叫:
“这两个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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