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上,又只剩下无数坟窠和尸骨。

“这小子,模仿老大的声音可真像。”文悔轻仍在侧耳细听。

“口戏仿声这一门,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他这只算粗浅之技而已。而我们大哥,他也未必用的是本人声音。”卜天裂道。

“说到老大,这回他为何迟迟不现身……”文悔轻似提问,又似答案已在心,摇头,叹息,不语。

“唔,他为何不出现?”卜天裂也叹一声。

“你在问我?”文悔轻指自己。

“不问你,难道我还问这些孤魂野鬼?”

“你问孤魂野鬼,都比问我强。”

“为什么?”

“因为鬼魂一番花言巧语,会哄得你开心,而我这实话实说,会让你感到残酷又绝情。”

“那我就更要听你说了。”

“你真的要听?”

“非听不可。”

“可是”文悔轻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猜到问题的答案了,何必还要我来说?”

卜天裂:“不错,我已经猜到几分,但我还是想听到你嘴里的答案。”

“为何?”

“我们兄弟三人自从踏上鬼途,一路征杀不休,几经生死,来到这千坟万骨的乱葬岗上大约这里,就是我们的鬼途巅峰了吧?高处虽好,却又不胜寒,如今只剩你我二人,独对苍茫群鬼。此时此刻,你身为兄长,难道不该对我一吐直言,也好让你我兄弟同病相怜?”

“哈哈,老三,没想到咱们倒在这彷徨路口,做了一回知心之人。也罢,今天我这当哥哥的,就明明白白跟你说一句醒世良言”

文悔轻望着眼前的荒芜坟岗,语气凄凉:

“兄弟啊,这世上,并不仅仅有生死患难,兄弟情坚,还有见死不救,背信弃义……”

“二哥,你这是对大哥很不满?”

“不满又怎样,有本事他就现身来教训我!”

“听你这语气,难道想造反?”

“造反谈不上,已到穷途末路,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你想跟随姓雷的?”

“不错,我要救自己,难道你不想?”

“我?”卜天裂眼望别处,“我要再等等。”

他的目光第三次露出诡黠之色,嘴角却浮起称心的笑意。

莫非今天的结果,竟是他暗中所期许?

……

郭业昌是隆皋首富,也是整个渥州最有钱的几个人之一。

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爱好,而太有钱的人,总能确保将这些爱好长久而专注地持续下去,最终形成雷打不动的癖好。

而郭业昌的癖好,就是早餐既要吃好,又要吃饱。

他认为,一日之计在于晨,经过一晚的休息,人在起床之后精神最为健旺,而在放空肚腹之后,食物与营养正需要最大程度地补充,以保证能以充沛的体力开展一天的活动。

比如说今天清晨,他刚刚吃过的早餐就包括:

燕窝粥一碗

肠粉一盘

肉夹馍一个

参鲍汤一碗

灌汤包一笼

银鱼羹一碗

荷叶饼一个

青虾卷一碟

碎金饭一盘

龙井茶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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