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轮的剑,剑身诡异扭曲,如蛇矛之矛头。
沙有啖的剑,剑身如板,刃宽夸张,好似两片狭长的斧刃组合而成。
沙有袤的剑,长柄长身,两道剑刃,各有细密钩刺,内钩外刺,两边不同。
每把剑都异常锐利,散发的杀气都异常凶戾,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阴鸷邃目的独臂人,纹身艳丽的红袍人,狡桀隐忍的笑面人。
他们穿行暗巷,比幽府三鬼更像三只索命恶鬼。
幽府三鬼依次站立,面朝来者,形影萧瑟。
他们的年纪并不算很大,资历也不算很老,但现在已体会到什么是后浪推前浪。
“老三,你的旧伤好些了没?”文悔轻一开口,就忍不住连声轻咳。
“二哥,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卜天裂仍是目光冷酷:
“自入江湖起,我什么时候有过一月无小伤,三月无大伤?伤人自伤,伤愈又伤,我早已习惯了。伤寿鬼这三个字,岂是白叫的?”
“嘿嘿,好极,咱们三个,最让人放心的就是你。”文悔轻转眼又看颜润兮:
“而最不让人放心的,就是老四了老四,看到你这样子,我已经大为后悔了。”
“后悔什么?”颜润兮眼神倔强,“凭什么说我最不让人放心?”
“唉,你又何必逞强。”文悔轻眼中悔意更甚:
“白天我才说,那小子跟我们不是同路人,我却不知,同路并非一定要臭味相投,若能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照样也是可以互相扶持到底的同路人……”
“别说了。”颜润兮直截了当,一吐心声:
“心意不相投,又怎能不离不弃,同生共死?二哥,你没错,是我错了。那人既然无情而去,我们也就无须再提。幽府三鬼往日作孽,今日偿还,正是天理不灭,报应不爽,我们安然受之便是,何必牵扯他人进来,徒增憾恨?”
“惭愧,看来三鬼之中,最不让人放心的,倒是我自己!”
文悔轻跨出两步,挡在二鬼面前,将手中铁扇一展,高声叫道:
“前方何人,敢来送死?!”
沙氏三杰已到相距不过两丈之处,闻言停步。
“送你娘个肥鸡腿!”沙有啖大骂,“是你沙二爷来送你归西!”
“哦,是么?小伙子,好得很,好孝顺……不过此去西天,足足十万八千里,你怎么送我去?你这一片孝心是足够,可惜你爹娘给你少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腿,西天路太长,你赶不到啊赶不到。一百里,脚起泡,一千里,神气消,五千里路上,鬼哭又狼嚎熬呀熬,没过一万里啊,嘎嘣一下就死掉,翻白眼啊蹬蹬腿,死翘翘……”
文悔轻轻摇其扇,心情舒畅,似吟似唱,只是浑身伤痛,不时要呲牙咧嘴一下。
“哈哈,鸟秀才,斗嘴自然要算你赢。”沙有啖一抖斧刃剑,大步走来:
“可惜沙二爷智勇双全,不上你这鸟当。待我不由分说,一剑斩到,拦腰两段,你才明白什么叫嘎嘣一下就死掉!”
“二哥”颜润兮的叫喊,再次尖声凄厉如女子。
“老三老四听好了,今天二哥打头阵,谁要是不给我这份薄面,那咱们黄泉路上,永不相见!”文悔轻说到相见两字,嗓音猛抖,几欲失控。
“咦,这里面还有个小娘子?”沙有啖挑眉逗眼,往艳丽的纹身上一拍:
“等杀人事了,小娘子要用这副妆扮陪二爷我跳个舞,睡个觉,哈哈哈。”
“老二!”沙有袤这边也在嘱咐兄弟,“黄忍说那厮暗器厉害,你可瞧仔细了,别大意。”
“我仔细他娘个鸡腿!”沙有啖虎吼一声,赤影电闪,斧刃剑劈出。
这一劈,大有怒触不周山之势。
虚空在破碎,空气在惨嘶。
那道红色身影运剑如斧,劈得忘我,劈得酣畅,快意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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