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快要走出这阴暗不见天日的诏狱,谢玄祯的脸色重新变得古井无波,与世隔绝。

薛翡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尝试沟通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谢玄祚对女人的轻视简直不加掩饰,但同样,薛翡心中也是看不起这位废物太子。

薛翡心里尤有余怒地解释:“我本来是想试探他一下,却没想到这人苗而不秀,真个银样镴枪头。”

谢玄祯本不欲说话,听到“银样镴枪头”几个字眉头一下凝起。

她玉琢一般的纤修手指轻轻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口中仿若不经意问道:“阿翡博学,这‘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却不知是哪里的典故?”

薛翡:……

这典故,她还真知道出自哪里,当初《西厢记》还是付琮辛这人给她带的。

想到这里,薛翡难得有些气短,不过再一想那会儿她和谢玄祯也并无婚约,自己也没有看清付琮辛真面目,看一本书也无所谓的嘛。

想是这么想,直接对谢玄祯说出来就有些奇怪。

薛翡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好像是本闲书里面的,小时候看过,具体叫什么名字一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这回复让谢玄祯本来毫无焦距的眼神隐隐染了几分不赞同,她突然想到薛翡那个骗她私奔的“表哥”。

“有些闲书,年少看往后就会移了性情。”谢玄祯神色端穆,瞳仁仿佛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幽不见明。

“情爱杀人,比刀锋更快。有些人一面号召女子追求什么“情爱”,一面说“性淫”“奔者为妾”,妾可是通买卖的。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阿翡你须谨记。”谢玄祯叹息,鸦青睫羽颤动,一身火红色袍服越发衬得她面如冠玉,如神人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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