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城”李恒闻言略微沉吟,道:“此人是从何处学来的命理之术,竟能百算百灵?”

“据说是家传之学,城内百姓都称他为神课先生。”裴绛慧想了想,感觉李恒似是对此比较在意,便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之前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李恒轻轻摇头道:“只是听闻白算百灵的卦术有些惊讶,毕竟命理最难琢磨,即便是普通人的命理也是复杂难明,偶尔算中还正常,百算百灵便有些奇特了。”

“这么说的话,的确是这样。”裴绛慧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否要我派遣镇魔使详细调查一些这个袁守城?”

“十五哥是怀疑这个袁守城与你之前猜测的那个危机有关?”李明达略微思忖,道:“若是这样的话,我们镇魔司恐怕不宜轻举妄动。”

从刚刚李恒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危机”无比重视,多半是认为即便是现在的镇魔司也难以抵挡这个危机。

如果袁守城真的与此有关,镇魔司贸然调查的话,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嗯,你们不必行动。”李恒轻轻颔首,道:“一切如常即可。”

长安东市,繁华无比,店铺毗连,商贾云集。

以往最热闹的地方通常是酒肆、青楼,可现在人们都聚集在离春明门不远的一处算卦摊位上,排着对等待一位神课先生给自己卜卦。

这位神课先生名叫袁守城,乃是当朝钦天监正袁天罡的叔父,传闻他在命理术数一道上已然超凡入圣,可知过去未来,能晓兴盛衰亡,知凶定吉,断死言生。

算无遗漏,百算百灵,甚至有不少朝臣都会来光顾他的摊位,可谓是术冠长安。

不过,袁守城并不倨傲,依旧平等对人。

无论来者是朝官重臣,还是贩夫走卒,他都是一样的态度,收取一样的价钱,进行一样的算课。

李恒出了人皇殿,作寻常公子装扮,来到长安东市,远远地便看到了长龙般的队伍。

他就如常人一般排在了最后面,许久之后,才来到袁守城面前。

这位神课先生虽然是袁天罡的叔父,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应该已经有六七十岁,但看起来却颇为年轻,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且仪容俊朗,面如冠玉,年轻时也是一位美男子。

袁守城刚给一位客人算完,见李恒走过来,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奇之色,急忙站了起来,便躬身行礼。

四周人顿时侧目,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李恒的身上。

“先生不必如此。”李恒微笑着摆了摆手,坐在了袁天罡的对面,道:“我今日来只问先生课算,不为其他。”

从方才袁守城的反应来看,明显是已经识得了他的不同。

就是不知是这袁守城自身不凡,只凭面相就有察觉,还是因为曾被袁天罡告知过他京城大人物的模样,故此认得。

“那公子是为何而来?”袁守城恭敬问道。

“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李恒微笑道。

在后面排队的人闻言也都来了兴致。

这天上阴晴,云雨之事,与人们的生活出行息息相关,听得卦辞结果之后,对自己也有好处。

不过,阴晴云雨向来都是天意龙王布行,非凡人能知。

这位神课先生,当真能占的准吗?

“哈哈,这有何难,公子且稍等。”袁守城随即以铜钱起卦,占一课,望天色,道:“日光普照,碧空如洗,当是三日无雨,待第四日,定有雨来。”

“那第四日何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李恒又问道。

“当是午时布云,未时发雷,酉时下雨,亥时雨足,共得水四尺六寸零三十八点。”袁守城胸有成竹道。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解惑。”李恒轻轻颌首,站起身来,放下一锭金子,道:“这是先生今日课金,若接下来的天数真如先生所言,我还有百两课金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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