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事儿,有时候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要不是宋嬷嬷,只怕旬玙就要戴着这身价值连城的首饰去外面溜达了。

想想看吧,昨天晚上旬玙跟姜夫人吃饭的时候,姜夫人还嘲讽旬樑是庶出,改不了那小家子气,转天她的女儿旬玙就穿戴了一身上好的独山玉头面在家中大摇大摆地溜达。

这传到旬樑的耳朵里,不是挑衅是什么?

更别说最初的起因还是旬玙先打碎了旬樑的歙砚,保不齐到时候旬樑会觉得,就连旬玙一开始的道歉都是为了后面配合姜夫人给自己挖坑呢。

虽然这样想旬樑有点不太好,但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旬玙还是不会放弃以最恶意的想法去猜测别人。

她的为人处世就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也不吝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人。

算是她的一种自保方式,不至于被成年人的世界同化,又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大人。

常年沉迷小说、二次元的她,内心深处总还是留着那么一点小女孩的天真,这点天真现在仗着自己这个十岁的皮囊,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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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宋嬷嬷的话,旬玙把原本的首饰,换成了另一套石榴石的。

不过就算宋嬷嬷不说,假如旬玙知道她身上的是独山石,只怕也是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带着出去又跑又跳的了。

万一不小心敲碎了,那她的心只怕也要跟着一起碎了。

守财奴心态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嬷嬷,你看现在怎么样?”旬玙装扮完,站起身给宋嬷嬷展示了一下。

宋嬷嬷仔细地观察着,半晌点点头:“不错。”她说道:“姑娘一向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在这些小事儿上,稍有欠缺,今后再细心点就成。”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些事本也该是贴身侍女该注意的,银绣今日没有发现,该是她的错。”

旬玙连忙插话:“这不是事发突然吗!银绣可细心的了,就是还年轻了点,今后多锻炼些就会好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嬷嬷这样老成练达。要我说我这院子还真亏了嬷嬷镇场子呢,是吧银绣?”旬玙在背后挥挥小手,让银绣赶紧说些好话求饶,不然宋嬷嬷怕是要罚她了。

银绣知道旬玙是在维护她,不忍叫她这番心意落空,便顺着旬玙的话说了下去:“姑娘说的是,银绣要学的还有很多,还要请宋嬷嬷多多训诫才是。”

宋嬷嬷本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旬玙偷偷瞪了一眼银绣,眼神里赤裸裸的写着“提什么训诫,该说教导才是!”就又被逗笑了。

真的是太像了,一点都藏不住心思,这可太容易吃亏了,还好她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还有机会能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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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姑娘就别奉承我了。”这句话一出来,旬玙就知道宋嬷嬷这是松口,准备就此揭过的意思了。

宋嬷嬷问道:“姑娘方才可是在纠结,该如何补偿大爷的歙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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