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泳泗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她手里提着我的鞋,另一只手拿着我的外套。

她蹲在我的面前咬着牙帮我把鞋子穿上,衣服披在我的肩膀上。

然后,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要骂街了。

果不其然,我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站起来,她就开始骂人了。

“傅筱棠,你有意思没意思?干嘛把自己弄的这么可怜的模样?那个渣男是他有眼无珠,他有什么好?他就是一个蠢货!”

“别骂了。”我拽着傅泳泗往她的车边走:“我冷死了,带我去吃点东西。”

傅泳泗带我去吃猪肚鸡,我们坐在桌边看着老板娘用剪刀将猪肚剪成小块,又撒了很多胡椒粉进去。

这家店我们经常光顾,老板娘大大咧咧地笑着跟我说:“听说你结婚了傅小姐,恭喜你啊。”

我跟她笑笑:“谢谢。”

傅泳泗给我盛汤,满满一碗飘着黑胡椒粒的奶白色的汤,她说:“吃吧,掉头的事情也要先吃饱。”

头都掉了还怎么吃饱?她的语法有问题。

我捧着碗喝掉了一整碗,她又再给我盛汤的时候,我的手机在小泗帮我带过来的包里响了。

我从包里拿出电话,惊恐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你们谁把我的事跟我妈说了?”

傅泳泗猛烈摇头:“谁敢说?我还特意让傅筱安别说的,你先接吧!”

我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话筒里传出了我妈的声音。

“筱棠啊”这语重心长的开场白,我就知道我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等着她跟我抱头痛哭说我可怜的女儿,然而,我妈说的却是:“筱棠啊,采音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没想到啊,真是可怜啊。”

“妈,”我想她搞错情况了,我还没开口我妈又继续说:“筱棠啊,采音得了病,你不能趁虚而入,算了,别钻牛角尖了。”

“怎么是我趁虚而入?是她三年前忽然丢下顾言之走掉的。”

“那时候采音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不想让顾言之分心才去了国外治病,女儿,我知道你很喜欢顾言之,但是你不能跟采音抢啊,她现在已经这样了。”

“她没有得绝症,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那样的。”我妈倒戈我一点都不意外,每次我和溫采音有什么不愉快的时候,我妈总认为错的是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在他们心里,我任性,倔强,认死理,从小就对顾言之心存不轨。

而溫采音呢,她隐忍,高贵,温柔,体贴,舍弃自我成全大家。

溫采音这样的敌人可怕的地方就在,哪怕她捅了我一刀,所有人还会说:“筱棠,你为什么带着刀去找采音?”

“筱棠!”我妈恨铁不成钢地喊了我一句:“你别纠结了,言之也很难做,而且你温伯母都要哭晕过去了,虽然你是我女儿,但是我觉得言之做的也没错,在这个时候他是要多陪陪采音,所以其他的事情你就别计较了,行吗?”

“我大伯母说什么?”傅泳泗在我对面急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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