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门口走到他面前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我脑子里急速运转,在想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开场白。

当我走到他的面前时还没想好,只能傻傻地跟他打了招呼:“嗨。”

他看着我,眼中无光。

顾言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若寒霜地对着我了,我还以为昨天我们婚礼过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谁,生病了?”我问。

“你怎么来了?”他终于开口了。

“我的新郎在新婚之夜落跑,你说我要不要找?”

他垂眸,没搭我的话。

我顺势往边上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床上躺着一个人,插着呼吸机,从凌乱的长发上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朋友生病了?”我笑着没话找话,迈步就往病房里走:“我去探个病。”

他飞快地拉住了我的胳膊,而且很用力,捏到了我的麻筋。

“痛痛痛”

“你先回去。”

“痛痛痛”

他把我拽出门,大步流星往电梯口走,我脚步凌乱地跟着他。

我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但能让他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难道是她回来了?

“床上的人是溫采音?”

他把我推进了电梯,他推的太用力了,我的后背撞在电梯轿厢内的铁质扶手上。

我的老腰,快要断了

电梯门合上了顾言之面无表情的脸,我痛的龇牙咧嘴他也视而不见。

“顾言之。”我硬从电梯门即将关上之前从里面挤出来:“病房里的人是不是溫采音?我是你太太,你彻夜不归是不是要给我打电话告知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里等了你几个小时?”

他注视我三秒,不会再多,然后转身就走。

暴怒的火焰在胸膛中腾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了,我绕到他的面前挡住他:“顾言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言之眼中的冷淡吓住了我,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里。

这么久以来,我觉得顾言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有温度,越来越有爱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让一切都回到解放前?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这一次我没有再缠上去。

现在他看着我只是冷淡,如果我再纠缠,冷淡里就会多一份厌恶。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暂时消失。

我无精打采地下楼,提着包包走出医院大门。

夜里起风了,裹着细细的雨丝,冷的我缩紧了脖子。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天上飘下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浅紫色的丝巾。

太诡异了,大半夜的从天上飘下来一条丝巾。

我下意识地仰起头往天空看了一眼,魂飞魄散。

我看到一个蓝白条纹的影子在天台顶楼的栏杆边晃悠。

那好像是个女人,这条丝巾应该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她这是要跳楼?人生苦短,也不必如此想不开。

我不敢跟她喊,怕吓着她反而从楼上掉下来,抓着她的丝巾转身就折回医院,匆匆忙忙跑到了楼顶。

天台边的栏杆处有个女人,一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打开着,呈飞翔状,好像马上要跳下去了。

我紧张的心脏咚咚咚跳,一张口灌了一嘴的西北风。

“喂,小姐”

她听到了声音向我转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她的脸。

啊,失踪了三年之久的溫采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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