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厮面面相觑,安思光听声音就是一阵寒颤,“大……大……大……大伯?”

“可不是?”乞儿将脸上脏兮兮的头发捋开,枯枝一样的手将脸使劲搓了两把,“来,你好好看看,可认得?”

这一看安思果然吓了一跳,“噢!”抱着剑的手指着乞儿颤巍巍的,“您……您……您……”

“乖孩子,认出大伯来就好!”

“大……大……大……大……大伯,噢,大伯,呵呵……是……大伯……”

安思尴尬的笑笑,想到过去的十几年鲜少见到这老人家离开过虚怀谷,此番不但出谷而且还乔装成这样,便问道:“大伯远道而来,想是老家不安稳?”

“可不是,前儿遭了旱,一颗粮食种不出来,饿死的人一大片一大片,旱灾没过去,梅雨季节又发了洪水,这可好,有粮也吃不着了,一场大水什么都带走了。侥幸活下来的人少,屋子也没了,老家是一片荒芜……”

灵涯子讲的绘声绘色,中气十足,安思听见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老头子直接忽略了。

倒是小厮们不是个心眼多的,听见灾害的惨状一个个唏嘘不已,十分同情安思的这位‘大伯’连忙问家中还有没有亲戚,若来投奔,他们均会照顾一二。

安思听不下去了,道:“大伯随我走后门吧,先到我房中歇歇,今日王爷大婚有好些事情要忙,耽误不得。忙完了侄儿去寻您!”

离开了人群,安思果真将灵涯子安排进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不大,但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还专门配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做些杂事。下人房中最好的了,离谢少禹的主屋也近。

“给我放点儿洗澡水,几碟儿菜,一斤酒!”一进屋灵涯子便吩咐道。

“您倒也不见外,真当是从灾区过来的了”安思笑笑,这白话编的,不得不佩服。

“小兔崽子!”灵涯子举起手作势要打,安思立即跳开,苦笑道:“谷主手下留情,您在小人这儿稍事安歇,一会儿王爷便来!”

“去吧!”

去了前院,谢少禹还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大臣递过来的酒,安思凑到耳边说了一句,不久后安王便不胜酒力醉倒了,由几个小厮架着往后院去。

前厅的众人见主人退了,再逗留也是无趣,渐渐的便也散了。

进了后院儿东倒西歪的谢少禹,立刻推开身边的小厮,对安思道:“回房去吧!这座王府里四处是眼线,大意不得!”

“安思明白!王爷放心!”言罢转身便走。

主屋门口站着三个丫鬟一个婆子,很面生,谢少禹知道是顾瑶身边的人。远远见到他过来,便纷纷行礼,谢少禹点点头进屋,率先看见一个着青色绸缎的丫鬟坐在床边,看到有人进来惊得从床边坐起来。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问,“怎么不按了?”

“见过王爷!”

他的新娘子,此时正趴在床上,茫然的看着两个人,反应过来立刻坐直了身体,扯扯身上的嫁衣,咳了一声,“您……您来啦?!”

谢少禹一声轻笑,温声道:“让娘子久等了,既坐得乏了,那便让为夫来替你捏捏?”

冬青见着情形低着头便跑出屋去,谢少禹果真撸起袖子坐到顾瑶身边。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顾瑶脑袋转了几圈,脸上各种表情交替。

谢少禹的手刚刚放在她肩上,她手一抬,“多谢美意!”

“诶!”活动了下自己的双肩道:“突然不乏了!好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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