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五月初二这天,顾瑶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黄昏时分开始便有人陆续的登门。
先是家中兄弟姊妹,除了顾琳和顾墨言,其他两个妹妹也都还小,进了院子只好奇那些箱笼摆件。顾琳别别扭扭说了几句台面话,便安静的坐着,坐满了一刻钟带着两个妹妹便走了。
走过场诚然是走过场,顾瑶也很满意。
顾墨言一直没说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直到顾琳等姐妹三个离去才进门,同样看着顾瑶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哥哥,坐吧!”顾瑶道:“前几天家哥哥气色不太好,好点儿了吗?
“我没什么……”
顾墨言始终闷闷不乐。
“瑶儿明日就要离家,哥哥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顾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顾墨言,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期盼。
“你……哎!”顾墨言叹了口气,坐在桌旁垂头丧气,“现在确实说什么都晚了,也不是我们其中谁能掌握的了。”
“我只能说当初疏于防备……”
“你嫁过去好与不好也就这样了,只是……”再三犹豫,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我希望你能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往后刀山火海,我和父亲谁也替不了你!”
顾瑶皱眉,冷冷道:“父亲还会担忧我?怕是听见我死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墨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兀的问道:“你觉得父亲和陛下,他们看起来老吗?”
“这……”顾瑶歪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瑶认真想了想,“父亲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和正常的老头子一样!不过,皇帝确实看起来很年轻……”
到底是一国之君,集全国之最优用在自己身上,养尊处优的能不年轻吗?回想了一下太后寿宴那天看到的帝王,顾瑶察觉出一丝丝的不寻常,太年轻了!
“你不会是想说这件事情上有问题吧?”
顾墨言点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们……因为母亲的缘故,侯府当年没受牵连,很多人将原因归结到夫人头上,可我越长大越觉得不对劲……”
“陛下对父亲的信任很奇怪,父亲早出晚归忙碌的也很奇怪……总之,你和安王的结合是犯了某些人的忌讳,往后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一些”
总的来说,顾瑶觉得自己完全没听出来什么东西,他的这位哥哥捂得紧了些,全是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做一个小心右一个注意。
她道:“您要是不想告诉我可以选择不说,讲的不明不白我也没听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想了想顾墨言起身到屋外看了看,关上门窗走到顾瑶面前,凑在耳边说了一句,“如果我说可能我们的母亲没有死呢?”
闻言,顾瑶蓦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十多年了,忽然又说没死,顾樊娶的继室生得儿女都已经长大。
莫不是看透了他渣男的本质?
“这话莫要随便对人提起,你心里知道就好。还有别想岔了,即便是活着,境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有这样的直觉。”
顾瑶无语,女人爱捕风捉影也就算了,她这个哥哥快赶上被迫害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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