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眼神你……我给你送缸鱼过来?”陈三宝被他的理由镇住,气势都弱了三分,金尊玉贵的段大少爷竟然养苍蝇练眼神?这说出去谁能信。
“得了吧我这也没地儿放,找我什么事儿啊。”
陈三宝掏出烟,给段琮之递了一根,段琮之都接过去了,他又抽回来:“哎瞧我这脑子,你刚说呢我就忘了,大艺术家,不能抽。”
段琮之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躺,指着大门:“有事儿说,没事儿滚。”
陈三宝奚落完了,自己点了烟,深吸一口:“你就真准备窝这儿当演员了?真不回去了?”
段琮之表情玩味,反问他:“回哪儿去,回东街啊?”
东街就是个影视基地,段琮之其实挺想回去的,没去秦家之前,他的人生理想一直是当一个武打演员。
“别闹,你知道我说哪。”
段琮之不笑了,低着头看指甲:“你是来当说客的?”
陈三宝急忙表忠心:“我当什么说客,我但凡能跟秦家沾点儿边我能混到这个地步?”
他过来确实是因为听到了些消息,但他绝对跟他小段哥站一边。
段琮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陈三宝清了清嗓子:“是这样,你要真想当演员,我朋友那有个项目,缺个主演,你要不要去试试?”
段琮之随口问:“什么朋友,混到能选主演的地步了?”
“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段琮之挑眉,明摆着不信:“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还有你认识我不认识的人?”
陈三宝不服气,扯着嗓子说:“怎么就没有了,你看不起谁?这几年你在秦家,东街那一片,谁不喊我一声宝三爷?”
三爷是不能喊的,整个龙城,能被称作三爷的只有秦家那一个。
说完他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和三爷关系匪浅的,又对着段琮之谄媚地笑:“好歹我也是小段哥座下头号小弟,不能给您丢人。”
“行吧。”段琮之兴致缺缺。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混得不错,陈三宝还说了导演的名字:“就那个黄启黄导,他的作品。”
这位黄导段琮之正好知道,他上辈子挺喜欢的那部电影,跪在他坟前的林少爷演的片字,导演就是他。
那部电影,一年后国庆上的,算算日子,差不多应该就是现在拍的。
不会那么巧吧?
他的死肯定是和这位林少爷有关的,他之前在秦恪书房找林家的消息有的没的记了一通,没什么头绪。
不如直接从这位林少爷下手查。
段琮之沉吟片刻,点点头:“行,我到时候过去看看。”
陈三宝大喜过望,给他留一个地址和电话,坐了一会儿又嫌他这没空调要走,段琮之叫他赶紧滚。
陈三宝走到门口他又说:“等等。”
陈三宝退回来。
段琮之躺在沙发上指挥:“给我把门口垃圾带走。”
陈三宝看了一眼门口的垃圾,语带嫌弃:“我刚就想说了你堆那么多垃圾?可真是大少爷,要是三爷看见你这副样子估计……”
话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好,没说下去,小心觑着段琮之脸色。
外头的人基本都以为他跟秦恪有一腿,这么大张旗鼓地玩失踪,陈三宝说不定以为他在跟秦恪闹别扭。
段琮之也懒得解释,像是没有听见他后半句:“什么我的垃圾,对门邻居的。”
陈三宝松了口气,认命地弯腰给大少爷收拾垃圾:“他垃圾堆你门口干嘛?”
“我哪知道?”段琮之仰躺在沙发上:“可能因为我顺手帮她倒过两次吧。”
陈三宝往对门看了一眼,过年贴的春联还没揭要掉不掉地挂在门沿,也猜到段琮之为什么会顺手给他扔两回了。
陈三宝走了没两分钟,门又被敲响了,段琮之踩着拖鞋去开门并不很意外:“落了什么?”
门外的人却没有像记忆中一样冲进屋内找他丢下的东西,而是一言不发站在防盗门外,笼下一篇阴影。
不是去而复返的的陈三宝,是初次光临的秦恪。
我艹
段琮之被他吓出个好歹,一声国骂憋在嗓子眼,反手就要关门,秦恪的手穿过防盗门的栅栏,牢牢抵住了门。
段琮之只好又打开。
老房子隔音差,对门那大姐估计是听到来来去去的动静开了门,表情十分不耐,看见外头这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之后,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一下,防盗门上震下来的灰能有二两,门沿上的对联又往下落了一截,飘飘荡荡地挂着。
秦恪分毫不动,注视着门内他看着长大的青年,即便段琮之不再关门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段琮之无辜回望,半点没有离家出走被抓包的自觉,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三爷进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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