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君虽然眼睛复明却并非伤势全好,所以这些天都在独山居不出来也没什么人怀疑。
常瑶没想到宋霁雪会因此又疯成另外一种模样。
云山君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失控总是阴沉沉,在常瑶答应后他回到年夫妻恩爱生活的状态好似那十年分离并不存在。
从此不管白天黑夜都叫她清清。
“明日就是寿宴清清与我一起去么?”宋霁雪站在温泉屏风后问她。
常瑶心说你这语气可不像是给我选择的样子,她随口答:“去你想我变成什么跟着你?”
宋霁雪蹙眉不悦:“为什么要变成别的?”
“看见我这张脸跟在你身边那些人肯定会议论纷纷,把寿宴搞砸就不好了。”常瑶耐心解释,“大仙门的人几乎全都在这若是因我一只半妖打起来像什么话。”
宋霁雪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喜欢什么就变什么。”
常瑶双交叠着趴在温泉岸边闻言歪头看他宋霁雪又补充:“除了龙。”
于是第二天常瑶变成一只兔子跟宋霁雪去了大阴山。
雪白的兔子有双红红的眼温驯可爱,被云山君抱在怀走上醉江峰周遭百花环绕,异香醒神,宴席摆放整齐来往皆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各家仙门带着家眷或是好友徒弟来此参宴道贺。
常瑶发现宋霁雪用了隐神诀把自己从他人耳目摘除的术法能使出这种隐蔽身形的高阶咒术全修界一只都数得过来,因而入场时没被任何人发现。
兔耳朵颤了颤,红眼睛朝四周打量,她心已有不祥的预感。
“清清你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今日有会与一些故人重逢,怕是也认不出谁是谁了。”云山君一轻捏着兔子耳朵摩挲着,走在热闹的人群里前往宴台高处,语气轻慢地同她说道,“昆仑这几位你应该有点印象,大阴山的夫人夏桑依,她年前生了个女儿,名叫樊落落,也是今日的寿星之一。”
常瑶顺着他的话朝人群里看去,见到笑容温婉的夏桑依牵着一名被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女孩低头说着什么,旁边围了一圈人。
小寿星生得粉雕玉琢,比起母亲的温婉,言谈举止间倒有股豪迈大气,伸朝黄衫女子怀的两岁男童霸气道:“来,姐姐抱。”
黄衫女子笑着将男童给她。
“这是巫山少主的妻儿。”云山君从这几人身旁走过。
兔子有些惊讶地朝巫山少主这一家口看去,没看两眼就被宋霁雪转过头去。
那巫山少主裴珏不是曾被她断一吗?方才瞧他怎么却完好无损?
常瑶正奇怪,又听宋霁雪道:“前边是我几位师兄。”
“拿酒壶的是我大师兄,云山的定坤君于野,你以前常说他不靠谱。”宋霁雪散漫道,“拿着酒杯的是我四师兄桑沥,云山麟央峰的峰主,他一直跟齐光混,以前对我也不客气,但不知为何某次从万象灵境里出来后就很怕我,见了我话都说不清。”
于野揽着四师弟桑沥的肩膀给他倒酒,被大师兄捞着走不了的青年没好气地抬举杯,神色鲜活还有心思开玩笑,师兄弟一同乐得开怀大笑,可若是云山君此时现身,桑沥见了他怕是酒都端不稳,两腿发颤就要忍不住直接跪下。
兔子蹭了蹭云山君的掌心,温声道:“他知道自己以前对你做的事有多么不好,所以才见你就害怕,这叫内心有鬼。”
宋霁雪弯唇笑了一瞬。
“师兄。”宋霁雪刚从于野身旁走过,就听后边有人笑道,“桑沥,你小子也在?”
“师兄!”桑沥双眼一亮,惊喜道,“你终于肯回来了!”
于野提着酒壶扬首喝了口,朝走来的师弟齐光冷笑道:“稀客啊。”
齐光背负双剑,比起多年前显得更加沉稳,面向身前两位师兄弟时眼里露出几分怀念往昔的笑意。
宋霁雪没有回头,怀的兔子也没有去看。
云山君淡声道:“师兄齐光,你讨厌他,我也是。”
常瑶默默听着。
宋霁雪如今变得捉摸不透,看似正常,但在常瑶眼里却比前些日子变得更加不正常了。
因为他不再直白地将心所想告知常瑶,哪怕之前他用嘲讽的方式,又自虐地展现心怨恨,可如今他看起来冷静又理智,不再会失控。
宴台层层相叠,走道蜿蜒,宋霁雪上了台阶,路过被各大仙门宗主围着谈话的符纪:“州奉天宗的宗主符纪,也是如今的仙首。”
这人他不想多谈。
常瑶以前察觉到他微妙的不喜符纪,却始终没能知道原因,这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你怎么没说跟仙首关系如何?”
宋霁雪淡声道:“不好。”
常瑶:“……”
兔子前爪轻轻按了他一下,温声软语道:“人家是仙首,诸多仙门听他号令,云山掌门怎么不跟他交好反而交恶?”
宋霁雪低头看她:“云山与奉天宗关系不错。”
言下之意是我跟仙首的关系单方面的不好。
“你讨厌符纪?”常瑶直接问。
宋霁雪低声笑道:“清清,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了解我,始终被你关注着的感觉很好,这是奖励。”
云山君抱着兔子在它额前落下一吻。
宋霁雪往宴台左边走去,孟临江正端庄优雅地坐在席前充当雕像,身侧是抓着青枣红枣往嘴里塞的任泓,他把不吃的冬枣分给右边的紫袍青年:“给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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