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郁飞尘忽然说,“分头行动吧,不打扰您。”

安菲尔德回他以一个丝毫不带感**彩的“嗯”。

他们探查收容所是为了寻找逃出去的机会。而这位长官在搞清楚那两个人失踪的原因后仍然前来,一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说自己要找什么,郁飞尘也没对他吐露任何关于“逃跑”的计划,既然如此,默契地分道扬镳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当营房的大门打开——

郁飞尘:“……”

长官那辆黑色的军用轿车,赫然停在门前。

然后,长官从容地拉开车门,来到驾驶位,车门“砰”一声关上,车灯亮起,引擎启动,轿车在夜色里缓缓开走。

郁飞尘想,他那分道扬镳的话或许说早了。

“怎么会这样?”白松也发出了疑问。

“让他的副官每天晚上都把车开到这里。”郁飞尘说。

——就像他让白松每晚划一道一样。

白松叹了口气,回到最初的问题:“那我们这次又是为什么死了?”

“越狱失败,被他们发现了。”郁飞尘说。

真实的时间里,昨天到今天,只发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他把写着逃跑计划的便签分发给了人们,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计划越狱。

未来因此改变了。越狱失败,所有人被就地处死。

“这意味着我们一定会失败吗?”

郁飞尘没回答。

“那我们会为什么失败呢?”白松继续自问自答,“因为太难了吗。”

“很多事情都会导致失败,”郁飞尘随意回答着他——他是个严谨的人,关于怎么失败,已经在脑海中预演无数遍了,非常熟练,“所有人都不按计划行事,或者有内鬼告密,就这样。”

“应该……不会有人告密吧。大家都是科罗沙同胞。”白松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像是梦中惊醒,忽然看向安菲尔德消失的方向。

郁飞尘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阵营的天然对立就是如此。

“他不会知道。”他只说了这一句,看向另一边停着的卡车:“你去开那个。”

“这个车又是怎么回事?”白松惊叫:“是你做的吗,郁哥?”

“不是,”郁飞尘面无表情:“这是他们用来运毒罐的。”

车是白松开的,一个人如果服过一年兵役,会精通很多东西。

这天晚上,他们借助毒罐车环绕收容所走了一整圈,规划路线。最后,郁飞尘在士兵和看守的训练场与营房里停留了很久,收容所有效的兵力不多,五个军官,配手|枪。二十左右士兵,十把手|枪,十把冲锋|枪。除此之外,还有六个哨兵,三十个当地看守。看守只是临时征召的当地人,没有枪,即使有,里面也没有弹药。

郁飞尘背下了士兵的值班和巡逻表。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安菲尔德的车也停在这里,但他们去的地方不同,并没有碰面。直到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大家才一前一后回了营房——他们这些有尸体的人是自发蒙上眼睛,靠着墙进去的。

安菲尔德回来的时候,郁飞尘正靠墙假寐。

可想而知,安菲尔德一旦回来,就又要开始咳嗽。每天晚上都要被重叠的时间剥夺走半天的睡眠,出于对休息时间的珍惜,郁飞尘已经提前把被子推到了这位长官的位置上。

长官的脚步停在了他面前,良久。

久到郁飞尘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轻轻一声解开扣子的声响,那件毛呢斗篷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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