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泌,杨国忠转身回书房,“明礼,你怎么看李泌这个人。”一踏进书房,他便开口问道。
魏明礼转过身,俊眼修眉,在灯光更添神采。他微微一笑,道:“李先生身在闹市,心系朝堂。”
杨国忠坐下,“这个李泌,总与我作对,偏我还奈何不得。”
“相国,李泌不过是肘腋之患,不值一提,何况他和太子殿下交情不浅,我们不理他就罢了。”魏名礼道。
杨国忠示意他坐下,说道:“你这话倒是不错,老夫表面上深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但身边暗涌不断,多少人眼热,恨不得将老夫即刻拉下马,踩个粉碎。”
“相国殚精竭虑,为国尽忠,皇上都是看在眼中的,陛下心中有数,旁人不过是说些酸话,至多弄些小动作,相国智谋无双,收拾那些宵小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魏明礼走上前,拱了拱手道。
杨国忠身为相国,大权独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太子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平日里拍马屁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他早就无所感了。但魏明礼的马屁,他却是很受用,因为魏明礼不仅仅恭维他,还能提出合他心意的好计策,正所谓拍马屁的人好找,有才的人也好找,但既有才又识时务的人就难找了。魏明礼正是这两者兼而有之的人,杨国忠很庆幸,自己可以将他收入囊中,而且此人极为年轻,才刚二十出头,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也别忙着恭维老夫,收拾宵小自然容易,可是我们面对的可不是简单的宵小之辈啊。无论是太子,还是安禄山,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杨国忠手往下压一压,让他坐下。
魏明礼再次坐定,说道:“相国,卑职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问。”杨国忠沉声道。
魏明礼沉默了片刻,方道:“相国一直将太子列为自己的对手,可是相国有没有想过,陛下总有归去的一天,到时候太子掌权,又怎能容得下相国呢。”
杨国忠深叹口气,说道:“这真是老夫忧心之事。也不瞒你,我和太子一直都有嫌隙,不是老夫不愿意和太子交好,而是太子从见到老夫的那一刻起,他就看不上老夫,不愿意和老夫一条心。”
魏明礼思忖下,又问:“那相国有何打算?陛下虽然身体还康健,可是年岁毕竟在那里,相国还是应该及早打算,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保杨家一门的长久太平富贵。”
身边这么多的属下,这么多的谋士,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这些,与他分忧,没想到魏明礼说出了他心底的担忧,他很是感动。同时,他也不禁在心里揣摩,一个这么能够揣测他心思的年轻人,是否能够放心地委以重任。
魏明礼见杨国忠深思不属,知他是不放心自己,而想要进入到杨国忠权力的核心,他必须走这一条路。这是一招险棋,走得好从此平步青云,走得不好,从此被猜忌,成为杨国忠的弃子,再无出头之日。然则,不赌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赢呢!
“相国大人!”魏明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拱手道:“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下官员,承蒙大人看得起,才能够有机会为大人出出主意,本没有资格谈如此重要的事情,但是卑职敬佩大人才学,视大人为行走朝堂的明灯,这才斗胆一问,请大人恕卑职僭越之罪。”说罢,又磕头,头低垂着,伏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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