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晃就来了,明明一日一夜的积雪深得很,都没过了脚踝,但是一大早村长便挑着他那二大担子的黄芪来,他身后还跟着他的子侄,赵越估摸着这里恐是有十担了。
见到村长挑着这么多担的黄芪,赵秀才与赵母都不大乐意了,他们这摆明了便是要将家中的存货都出掉,根本不给赵越半点机会,且如此多的男子同行,若真为了出几担的黄芪闹起来,赵越也会委实吃亏。
想来这家中的一担黄芪是出不掉了,赵秀才唯一盼着的便是县衙里的老爷能够多收走几担的黄芪,可是不用想也知晓,谁会在家中平白无故的收如此多的黄芪?
便是县衙老爷也不会。
“阿越,今日我们便不去县衙了罢。”赵秀才有些为难的看着穿戴齐整的赵越,想寻个由头让赵越熄了着去县衙的心思,“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积雪又厚,还是别去的好,免是冻坏了。”
“是啊,外面的清溪里的溪水都冻了起来,这外面拿还能行人啊。”赵母也有着和赵秀才一般的心思。
门外赵原也来了,但是他比村长他们晚来了一些,赵原也没有想到村长他们天还没亮就都堵在赵越家门口,但五六个汉子又怕门口那半个人高的大黄狗,生生的不敢踏进院门,便都杵在赵越家门口。
几个嫌外面冷的村长子侄,将担子一放,转身去赵原家蹭块挡风地了。
赵原昨夜里便得了村长的信,今夜要将赵越家的黄芪担进县衙,但其实昨天白日里,村长来赵越家闹事的时候,赵原就听到了墙角,还为的赵越愿意麻烦自己而开心了半响。
赵原平素起的也不会比村长他们迟,无奈昨夜里兴奋难眠,所以今日起的晚了,且起晚了后又难得寻了自己最新最干净的衣裳,洗干净了脸,这方才能见人了一些。
几个村长的子侄都和赵原是同辈,不少还是赵原一起洗着冷水澡长大的,一见赵原这拾掇起来,便猜到了赵原的念想。他们虽嘴上打趣赵原,却也期待正儿八经的瞧一瞧去长安城数载的赵越,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能让何家小子与赵原都一心念着。
“爹与娘觉得,这赵家的几个汉子都急匆匆的来了我们家,又耐着心的等了女儿半个时辰,女儿这县衙还能不去不成?”
“阿越知道爹娘操劳些什么,那日我瞧见师爷记账的模样,像是已经将这十里八乡的货都收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差我们这赵家村的十担黄芪。”
虽是是被赵村长赶鸭子上架,但赵越也想得明白,虽然村长等人对自己有些偏颇,但与五六个男儿同行总比自己一人挑着担子去县衙来的路途安全。更别说平白给赵越解决了,将一担重物挑进县衙的麻烦,便是六个汉子在前面踏路,都能让他们将积雪给踏平咯。
赵秀才与赵母都有些为难,但是奈何劝不住赵越,只好一心叮嘱着赵越的安全,又道:“你一个女儿家的,与六个汉子同行还是有些不稳妥,不若让阿夏跟着你一起去。”
阿夏听到赵母唤了自己,也将头伸了出来,一副舍命陪君子,必然要保卫赵越安全的模样。
赵越见着赵夏这般认真,一下便笑出了声,“阿夏这可是要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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