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风清,夜里秋风瑟瑟。

聂君澈十三岁跟随着父亲聂钦华行军打仗,四年前北渊挑事,父亲率了六百轻骑与之斡旋,驱赶,不料中了在返回的途中遭受了偷袭,腹部和左膝各中了一只箭,尽管得到了军医的及时救治,终于救回了他的性命,可惜射中左膝的那只箭正中膝盖骨,伤好了,他的腿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快走不得,跑也不行,勉强行走,也走不了多久。

三年前,皇上体恤老将军,将他召回了京城,并特封了他一个异姓王爷,并在京城赐了府邸,让他安度晚年。

聂钦华大半辈子都征战沙声,离开了二十多年的战场,心境变了许多,老将军向皇上请旨,不同其他官员一样上早朝,以养病为由迁到了京郊,整天关在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平时很少出府。朝中的官员也极少往来,完完全全做了一个闲散王爷。

聂钦华离开军营,儿子聂君澈被提升为将军,那年他才十七岁,在整个索兰国而言,是最年轻的将军。

如果他已经十九岁,为人处事也更加沉稳了许多。

军营的后山处,是一个小山头,底下是滚滚的江水。

聂君澈看着拍打着翅膀飞到空中的最后一只信鸽,直到它消失在黑夜之中,才收回了视线往回走。

“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一道压低的声音,让他顿时停下了脚步,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在了树后。

“别担心,这是后山,没有人会来的。”

另一道声音也压得极低,聂君澈与他们离得有些距离,若不是聂君澈耳力了得,根本无法听清两人的交谈声。

方才那名男子又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没听过吗?”

拨开高高的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

“是,是,我都听你的,小心。”

聂君澈微眯的锐利的眸子,他已经听出声音的方位了,施展轻功跃上了一棵大树。他本就穿着黑色的夜行服,黑漆漆的夜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站在树上,视野开阔,他的双眸已经捕捉到那两名男子的身影了。

他们两人都是穿着燕军的士兵服。

细作,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海。

不过现在并不是现身抓他们的时候,他要好好的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静候了片刻,那两人又交谈起来。

“你闻闻,香不香?”

“香,太香了,是不是稻花酿?”

“正是,哥儿今晚不当值,正好可以寻得这次机会好好的解救一下肚子里的馋虫。”

“哥们儿,你太够意思了。”

“那是。”

声音稍停,聂君澈听到两人咕咚咕咚的声音。

不肖想,两人正在偷喝酒。

军营里有明文规定,所有的士兵不得喝酒。

他们两人居然明知故犯,触犯军规。

很好!

聂君澈在心里冷冷的笑道。

“这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烧火的老军棍那里,我花了一点银子,起初他还死活不敢,说什么狗屁军规,军营里不允许喝酒。”

士兵说的嗤之以鼻,又洋洋得意的继续道,“我给他加了一些银子,你看,不是妥妥的买来了吗?”

“哈还真有你的,老军棍那人古板的很。”

两人边喝边聊。

“再古板也是见钱眼开之人。”

“老弟你说的极是。”

两人又哄笑了一会。

喝到一半,又听士兵开口,“老弟,你说我们喝了醉,会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出来?”

“不怕,我等会告诉你方法,包准没有人察觉的出来。”

说完他还一拍胸膛。

“此话当真?”

士兵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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