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姐姐,方才我忘了,给你的栗米饼里是加了虾粉的。”
“什么?虾粉?”
小草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卷起衣袖瞧了瞧,一个红点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晓月昨个拿回来的药她还没来得及吃就发生了那事,之后便忘了。一直到现在她也没吃过药。若是栗米饼里的加了虾粉,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玉竹是不是你记错了,饼里其实并没有加虾粉。”
“不会的,我亲眼瞧着长姐放进去的。小草姐姐你不是不能吃海物吗,真的没有难受吗?”
玉竹拉着小草前前后后的看了看,确认是真的没问题,心里才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无心害了人。
“小草姐姐,你是吃过药了吧。”
“我……”
小草面色复杂的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些草药,摇摇头道:“没有吃……”
“玉竹,我马上要出门一趟,你先回去吧,哪天有空我再去你家瞧你。”
虽然不知道她出门是要干啥,但玉竹知道小草这是反应过来了。
这事儿本就不该她来掺和,是该回家去。
等玉竹一走,小草便起身去自己做饭的地方,拿出昨晚晓月没有吃完的那半碗虾来。
吃了一只,没事。
吃了两只,也没事。
吃了半碗,又坐了小半时辰后,小草面无表情的去翻了晓月明言不让动的床铺。看着那枕下藏着的一把晒的干干的葱苗,她笑了。她想起逃荒路上娘临死前和她说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对你莫名的好意。把自己弄的丑些,饿的再瘦些。”
娘说的没错,可她说漏了。不光是陌生人需要防范,就连认识的人,都不知道是人是鬼呢。
小草把床铺恢复原样,提着那些所谓的药出了门。
之后的两天里玉竹一直都没有听到村里有啥动静,陶有财和小草的流言也渐渐没人提起,就在她以为小草就这么忍下去了,心中失望时,八卦的陶二婶就来了。
为免她和长姐说话又把自己撵走,玉竹很识趣儿的自己躲进了屋子里,假装睡觉。
“阿容,小玉竹呢?”
“她啊,我瞧瞧……在屋里头睡觉呢,早上起来太早了估摸着还困。”
“让她睡吧,咱们正好说话。”
陶二婶端着一大盆煮熟的蛤蜊坐下,一边挑肉,一边和玉容说起村里发生的大事。
“村里头马上就要办喜事啦。真是难得,已经快有半年没有件儿喜事了。”
“喜事?谁家的呀?”
陶二婶朝着村长家的方向弩了弩嘴。
“还能有谁家,当然是村长家了。小草答应嫁了,听说一点儿聘礼都不要,只求婚期尽快,说是不想再住在那个屋了。”
玉容听到熟悉的人名愣了下。
“婶儿你前些时候不还说小草死活不嫁吗?怎么又突然同意了?”
“自然是想通了呗,女子这个年岁哪有不嫁人的。她也不小了,村长家条件又不错,傻了才不会应。而且,她那屋里出了个毒妇,哪里还住的下去,想是吓坏了。”
陶二婶说完便一脸你快问我的表情,逗的玉容一阵发笑。忙顺着她的话问道:“小草屋里的毒妇是谁啊?”
“就是那个余晓月呐!啧啧,真是没见过那么毒的,明知道小草不能吃葱还特地把葱粉撒到小草的吃食里。让小草以为自己也不能吃海物。可怜见儿的,小草来这一月都饿瘦成什么样儿了。听说那余晓月还骗着小草说能买来药,把小草耙来的海物都拿走了。”
“天呐……”
玉容难以置信。
“她两不是姐妹吗?缘何对自己姐妹下这样的手?小草是如何发现的?”
“自然是亲眼瞧见的了,当时还有媒婆在一路呢,吵的好多人都听到了。也亏的不是亲姐妹,亲姐妹哪有这么算计人的,太缺德了。村长都差点让人把那余小晓月送官了,现在还关在祠堂里呢。”
玉容:“……”
真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幸好现在发现了,不然小草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对了婶儿,村长家有说婚期什么时候吗?”
玉容想着到时候也去随个礼,好歹都是一同逃荒来的,比较相熟。
“还没定下日子呢,但左不过就这半月了。咱村里办喜事没那么复杂,那小草又没娘家,到时候直接一个牛车就接过去,乡亲们一人一杯水酒这亲就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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