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热闹非凡。

街头挤满了老百姓,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的,翘首以盼着从皇宫方向出来的迎亲队伍。

天真可爱的孩童在人群中奔跑嬉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嘴里不停地喊:“公主出嫁啦,公主出嫁啦。”

有个大娘笑着纠正道:“别胡说,是驸马入赘!”

孩童马上改口,接着喊:“驸马嫁给公主啦,驸马嫁给公主啦。”

童言无忌,大人们笑成一片,笑声此起彼伏,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来了,来了,我看见驸马了!”

“哪呢,哪呢,都让让,别挤,別挤!”

人海涌动,相互推搡,只为看一眼浩荡的皇家阵仗到底有多奢华,盛大。

远远地,有一整队繁复华丽的红衣队伍迎着喜娘撒下漫天飞舞的花瓣缓缓涌入沸腾的街道。

更让百姓激动的便是前方队伍正中,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的俊美新郎官了。

他一袭朱红色喜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将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里面,整整齐齐。

准驸马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任何喜悦。面容清秀如桃瓣,肌肤被火红的颜色一衬更显娇嫩了...真是美得让人心惊。

站在前排的百姓连连啧了好几声,道:“这驸马长的可真好看,比姑娘还美呢。”

有人道:“不过,我看这驸马好像不太高兴啊。”

“让你入赘,你能高兴?”

刚才那人回道:“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啊,如果是长公主,别说入赘了,就是没名分伺候她也行。”

“哟?真的让你去,你还不一定干得了呢。”一蓝衣青年,收起折扇,对着刚才对话的两人煞有介事道:“我听说这长公主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男子,最好有断袖之癖的!因为那样的男人看起来好欺负一些......”

蓝衣青年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我不能再说了,你们听听就行,都是些传闻。”

“真的假的?难怪长公主迟迟不选驸马!”

“你这一说,我瞧那驸马娇滴滴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像......作孽呀!”

凡是听见这话的,都没心思去看夏青云的脸了,挤在一块儿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去长公主的八卦去了。

......

虽贵为长公主,但大婚时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魏芝便先和夏青云去了趟太守府,给夏太守和主母敬了杯媳妇茶。

柳氏为妾室,是没有资格坐在主位看着“儿媳”拜堂的,更不能享受长公主那杯恭敬奉上的媳妇茶,只能默默站在老爷夫人身后偷偷抹眼泪。

伺候她的丫鬟见状安慰道:“姨娘,别哭啊,小少爷成了驸马,以后您的好日子也来了。”

这时,行完礼的夏青云刚好抬头与母亲对视了一眼。

柳氏望着女儿苦哈哈的小脸,哭的更凶了。

她那命运多舛的宝贝女儿啊!

丫鬟偷偷打趣道:“不知道的以为姨娘嫁女儿呢。”

“......”柳氏斜了一眼丫鬟,心想,女儿入赘去公主府,以后都不能经常见面了,可不就等于出嫁吗。

“礼成!”傧相高喝一声。

太守携夫人张氏离座,对公主行了君臣之礼,再嘱咐了几句婚后要琴瑟和谐之类的话,最后目送两位新人一同离府。

魏芝喜静,她又受帝后宠爱,所以公主府的位置既离皇宫近,地段儿又僻静,府邸建造的骄奢无比。

大喜的日子,府内上上下下挂满了红丝绸,下人们的脸上眼睛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

公主成婚颇多繁文缛节,一整天耗下来,魏芝回到房间的那一刻,迫不及待伸手扯了盖头,就要去摘沉重的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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