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十六年,清秋,靖国敬贤皇后诞下一名女婴,宣帝与其夫妻十年,恩爱不移,总算迎来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龙颜大悦,当场赐予封号为和静长公主,且举国欢庆,下令减免税收。

百姓欢呼一片,尤为感激这个小福星。

然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长大后却成了嚣张跋扈,凶神恶煞,动不动当街挥鞭打人,谁见谁跑的小煞星。

如今年过二十了,竟没有世家贵族来求娶她,皇帝费心劳力的选中一个吧,人家又找各种借口搪塞,比如家中有好几房妾室,众所周知,公主寻求的是忠贞不二的感情,她又怎会和其他女子争一个丈夫。

再者就是身有顽疾,在朝前装成病包子边咳嗽边说不能委屈了金尊玉贵的公主呀。

“......”

为此宣帝很头痛,把女儿叫来跟前,语重心长道:“芝儿啊,今年生辰一过,你就满二十了呀,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魏芝清丽的面庞连丝表情都没有,顺手拿起父皇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嘟嘟囔囔道:“意味着我可以继续调戏好看的小姑娘了。”

“......”

魏景宣十分苦恼,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对女子有兴趣呢,庆幸的是外人不知道,这也是她迟迟不肯成婚的关键因素。

他试探问道:“那父皇能不能找一个漂亮的像女孩的男子给你?”

魏芝皱眉:“那不还是个男嘛!我要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魏景宣捂住她的嘴,:“祖宗,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魏芝呜呜了几声,指了指父皇的大手,示意他松开。

魏景宣放开手,站起身走到窗前,仰天长叹,要死不活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魏芝见怪不怪,每回劝不动她时,父皇便会演戏,她都知道他一下句话要说什么了。

“父皇年纪大了。”

魏芝有样学样:“父皇年纪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

“......”

父女俩对视一眼,宣帝突然落了泪。

天子掉眼泪,这是魏芝始料不及的,难道又是什么新把戏,不用猜,肯定要劝她选驸马。

宣帝老泪纵横,扶着女儿的肩膀,道:“宫里的几个公主都嫁人了,唯独你没有,你是年龄最大的,前些日子番族来信,有意要同我们和亲,你皇祖母答应了。”

父亲的演技太好,魏芝都信以为真了,挑眉道:“您没诓我?”

宣帝:“朕堂堂天子,诓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不信你问太后她老人家去!”

“行,问就问。”

魏芝才不信她戏多的老父亲呢,留了个心眼,当真跑到太后宫里去了,将原话告诉了她老人家。

皇祖母心痛的摸摸孙女的头发,一脸不舍道:“哀家是真舍不得芝儿啊,可是、可是靖国没有其他公主了啊,哀家不想皇帝为难啊,芝儿也要理解你父皇。”

魏芝小时候同父皇见过几次番族使臣,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胳膊都有她大腿那么粗,还有满脸的络腮胡,哪有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好看。

她也是个恋家之人,才不要嫁到什么番族去呢。

“我不嫁!”

太后很为难:“芝儿啊,可哀家和你父皇都答应了啊,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找母后去。”

“你母后也答应了。”

魏芝:“你们这是合伙把我卖了?”

“......”她撒起泼来:“你们还说最爱我呢,到头来还不是要把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

太后轻斥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话锋一转:“不过嘛,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你父皇心中有个驸马人选,不如你——”

话没说完,魏芝叉腰喊道:“嚯,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和亲就是个幌子,你们肯定联合起来骗我,好让我赶紧找个驸马是不是!”

“骗你做什么!”太后命人取来一方书柬,递到她手里,道:“这是番族送来的和亲文书,我们只是经过商议口头同意,还没回信而已。”

“你若愿意安心找个驸马,你父皇便拒了。”

别无他法,魏芝看完文书,想了想,道:“父皇选定的驸马是谁?我先看看长的怎么样,要是丑陋,皮肤粗糙,我可不要!”

这下,太后高兴坏了,满口答应:“行,过两日领过来给你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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