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的话没说完就被冷子鸢打断了:“老兔子,我不能躲,我要知道当年我为何被封,又是谁让我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一切我都要查清楚,纵使与天地为敌,我也不惧。”
看着冷子鸢眼底的那抹坚定,兔爷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眉眼一弯,扬起一张大笑脸。
他错了,他的红小子没有变,在他那些表面的冷漠之下,依然是那颗炽热的心,依然是他熟悉的那股自信。
“小子,虽说咱俩身份悬殊,但你曾说过,只要喝酒时,咱俩就不分彼此,来,陪兔爷我喝一口!”兔爷从旁拿过被冷子鸢搁置的竹筒递到冷子鸢面前,笑道。
冷子鸢没有回话,只是接过竹筒仰头饮了一口。
烈酒入喉,那股熟悉的酒味让他全身的毛孔都为之而扩张,冰凉的酒液穿膛而过,带起体内阵阵暖意,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喝上您亲手酿的果子酒,此生无憾了。”品了品唇齿之间留下的酒香,冷子鸢满足地将竹筒递给兔爷,笑道。
“小子,你命还长着呢,日后兔爷还能给你带更好的酒来,无憾啥的就别说了!”兔爷不满地瞪了一眼冷子鸢,不喜欢他说话的语调。
他还是比较喜欢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俊小子!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衍修从一旁树干缓和好自己的情绪,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头雾水。
咦?现在又是几个情况?怎么他一个转身之间,原本还打得你死我活吐血趴地的两人这会儿竟能坐着说笑,而且还喝同一壶酒?
瞥了眼傻愣的衍修,冷子鸢悄声对兔爷说道:“老兔子,别透露了我的身份,现在的我是一只半妖朱鸟,莫说岔嘴了。”
兔爷虽不知冷子鸢为何掩了身份,但他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决意替冷子鸢保守他的秘密。
“死猫,你该变回去了,”冷子鸢冲着衍修喊了一声,“玥儿的气息往这边过来了。”
呃?梁玥要回来了?!
衍修一听,赶忙回过神来,反正地上坐着的这个糙汉子是冷子鸢认识的人,而且还打不过冷子鸢,自己当然就没有啥好担心的,与其担心冷子鸢,倒不如担心自己!
一个纵身,白衣少年幻化成一直白猫跳跃到一旁石头上趴着,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呵,你们这几个真是奇怪,一个捉妖人小丫头,一个装模作妖的妖怪,一个不表身份的……算了,反正寻你已经寻了七千年,我就当今日也没寻到,反正你我不说也无人知道。”兔爷叹了口气,缓慢从地上爬起,拿着布条塞好竹筒别回腰间,有些不舍地看着冷子鸢,“红小子,好好保护自己,大人那头除了东七子还派了不少人出来寻你,若是遇上了,躲着点。”
“老兔子,下回来见我,记得给我多带点你的果子酒!”冷子鸢将兔爷的话记在心中,用讨酒的玩笑话掩过必然到来的离别。
谁都不知道下一回彼此再见时会是何种模样,两人所处阵营不同,只是因为一壶酒而成了挚友,他们有交友的选择,但同样也有必尽的责任。
没有多余的煽情与话别,兔爷的身影化作一道轻烟消散而去,走得那般决然,没有一丝留恋。
冷子鸢驻足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原本休憩的石头,因兔爷而起伏的心绪逐渐缓和,闭目静待梁玥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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