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没见识,还是咱家没见识,这一张破纸糊的东西能叫风筝?京城的将作大匠以牛皮制作风筝,长有10来丈,宽也有丈多,几十个人才能放的飞,你们这是个什么东西?”
段珪笑得很开心,这帮土包子实在是太他娘的逗了,简直蠢得可笑,无可救药。
马钧气得要死,但是不善言辞的他根本张不开嘴。
士孙瑞虽然极为信任卫宁,但是这个纸糊的风筝薄几乎能透光,而且长宽不过八尺,小小巧巧,真的能顶风上天吗?
鄢召霖则是暗暗欣喜,卫宁这厮让他损失这么多钱,此仇不报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待会儿等风筝放飞失败,一定要在这个大官面前告他一状,士孙瑞虽然护着他,但是这个官似乎比太守还要高一级。
卫宁却是呵呵一笑,不屑的撇撇嘴道:“不会放就不会放,哪有这么多理由?不过不会放风筝的人,可主持不了春祭大典!”
“你这小鬼是个什么东西,咱家和郡守说话,你也敢插嘴?”
“祭典由我全权负责,我为什么不能插嘴?你要是会放风筝就麻溜的,要是不会,就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要是破坏了祭神的吉时,一整年都不能风调雨顺,你但带的起吗?百姓们没收成饿肚子,你出钱给他们买粮食吗?”
卫宁也算得上是拱火小能,既然牵扯到祭祀上,就不妨假戏真做,和祭祀绑定瞬间提升了风筝的逼格。
原来是太守大人花钱让我们来参加祭典啊!不知情的百姓们瞬间对着段珪投去敌视的目光,安邑城10几万人,完全靠经商过活的能有多少?
种田才是绝大多数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老百姓靠天吃饭,没有好天气就没有好收成,没有好收成就要饿肚子,这祭祀社神的大典岂能容人破坏?
无数人的怒火凝聚在段珪一个人身上,哪怕他是刺史,但在犯了民怒的时候,也不过是飘荡在怒涛海啸之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你们想要干什么?士孙瑞,这些可都是你治下的贱民,你想要造反不成?”段珪心胆怯,却不肯露怯,还想拿官威吓唬人。
“造反?谁要造反?哦,大人是说他们啊!他们只是在举行春祭而已。”士孙瑞怎么可能理会他,在一旁装傻充愣,眼下正是他想见到的局面。
不给这些宦官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当自己能只遮天呢!
段珪也不傻,还能不明白这是在给他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吗?面沉如霜,冷冰冰的道:“一张破纸,也敢冒充什么风筝,今儿你们若是不让他飞起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欺侮上官之罪!”
卫宁心里笑了,一步上前,盯着段珪道:“如果我能让这个风筝飞起来,你又打算拿点什么出来,补偿大家?”
“补偿?咱家还需要向你们补偿?”
“张口造反,闭口贱民,辱骂之罪,掌嘴20,你意下如何?”
段珪都气笑了,这个破地方刺头还真不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就凭你一个屁都不是的毛头小子也敢对咱家量刑?”
“我不能量刑,但安邑数万百姓能对你量刑!”
“掌嘴!”
“掌嘴!”
“掌嘴!”
“……”
一声声呼喊犹如海啸一般,每一声都击打在段珪那脆弱而又扭曲的心灵上,但屈辱的刺痛却让他格外清醒。
掌嘴是多少年没体会过的刑罚了,只有在刚进宫的那些年,才经常被掌嘴。不过自他升任常侍之后,掌他嘴的那个老东西,早已经连同他的家人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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