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夏士昭没有听到回答,又朝着马车喊了一声。
若说他喜欢田于烈,还真不是这么回事。他白起家也不容易,尤其缺少得力干将,老二李大仁是个打铁的,能冲锋陷阵的就他这么一个。
虽说喜好杀人,凶名赫赫,对黄石寨的人来说,反倒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每一次田于烈得归来,夏士昭必定亲自迎接,就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
这是一张王牌,至少对目前的黄石寨来说,是这样的。
“弟,夜已深了,还是回屋里再睡吧!”
夏士昭稍稍有些奇怪,若放在以前,田于烈早就跳下马车,吹嘘自己是多么多么勇武,一刀就砍下一颗人头,或者女人是多么多么娇柔……
“江小二,当家……”
不等夏士昭的话说完,卫宁一声暴喝:“还不动?”
眨眼间,夏士昭的脖子已经被5把环首刀团团围住,而在后一排,还有几杆长矛远远地对准了他。
“你们……”夏士昭又惊又怒,他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田于烈其人好勇斗狠,要说野心谋略根本没有,不可能反水才对啊!
“弟,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你好好想想,为兄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又何时限制过你的自由?千万不可因一个外人的闲言碎语,而伤了你我兄弟之间的和气!”
他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田于烈会死,毕竟这些都是他黄石寨的山贼,不敢说有多么忠心,但也不可能随便听一个外人指挥。
“夏大当家,你的弟田于烈烧杀抢掠,作恶多端,授首于此,被本县尉诛杀!”卫宁铿锵一句跃马上前,将的人头往夏士昭脚下一抛,声贯长空道:“你是死是降?”
饶是夏士昭心志坚定也被吓了一跳,他心里想过一百种被汉军破寨的情形,唯独想不到是这么个情况。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快到让他的脑子都反应不及。
山寨里的山贼们也被卫宁的声音惊醒,陆陆续续围绕过来,大多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还以为又是田于烈说有的事,聚在一块听笑话。
不知道是谁捡起了地上的人头,打着火把一看,这才如一滴水掉在滚油里,瞬间炸开了锅。
“当家死了!”
“当家的头被人砍了!”
这个消息如一阵旋风,迅速席卷山寨,所有睡梦人都被惊醒。
夏士昭一开始也是懵的,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投降,但是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不由得哂笑道:“某虽不识得你是谁,但单枪匹马就想夺我黄石寨,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
“单枪匹马?哪里来的单枪匹马?”卫宁哈哈一笑,不当回事,“你没看到我身边的众将士吗?他们现已经弃暗投明,在我麾下效力,不信你问问他们?”
“江小二,你上山时瘦得皮包骨头,饭都吃不饱,到现在丰衣足食,我可曾亏待过你?寨子里的父老乡亲可曾亏待过你?”
夏士昭不愧是全能型人才,不是一上来就对着叛徒怒斥怒骂,反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江小二果然面色羞愧,不过并没有倒戈,反而真诚的劝道:“大当家的,不是我们薄情寡义,当家连卫大人一根指头都挡不住,您还是降了吧!”
一众已经投降的山贼们纷纷附和,他们对黄石寨也有感情,不想与夏士昭为敌。
“是啊!是啊!还是投降了吧!”
“我们亲眼所见,当家两只连卫大人一根指头都掰不动……”
“明明是两指头就把当家戳死了!”
“……”
卫宁咧咧嘴,果然人成虎,越说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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