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奥特兰多灯火辉煌。
道恩路过时停下脚步,注视着郁金香大道灯火塔楼下演奏手风琴的老头少顷,过去放下一个铜币。
老头音乐天赋很烂,是个瞎子。不过当年道恩还是孤儿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演奏谋生了。
直至今晚道恩更加感慨,觉得自己终于看透了一切:努力是伪命题。
譬如老头的手风琴,譬如自己,十多年后的今天甚至还不如从前。
进入贫民区那黑暗的巷道后气味糟糕,道路上积水更显得讨厌,即使厨子道恩从来不是个讲究的人,也捂着鼻子四处避让水坑。
好不容易到了某个破院前,看起来简直是个垃圾坑,堆了满地酒瓶以及一些不知是什么鬼的垃圾,一脚踩错的时候,会有四五只个头非常大的蟑螂乱窜。
更尼玛让人惊悚的是:来找维克多女士的并不仅仅道恩一人,要排队。
前面已经有六七壮汉塞满了院子,他们明显像是帮派人士。其中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毡帽男大叫,“该死的裱纸维克多,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从窗口里传来醉醺醺的女声:“快滚,她死了!”
“即使是死了也要钱,信不信烧了你的院子!”
“你的头是不是被熊打过?不烧院子还可以将来拿走抵债,把唯一可以让你回本的东西烧了,你到底有脑子么?”
里面那家伙像是什么也没有的烂命一条。
排在后面的道恩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寻思,包法利夫人她认真的吗?
甩甩头,道恩紧张的问,“她欠你们多少钱?”
“本金会吓到你。仅仅这期的利息是两个银元!”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说道。
道恩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拿出了钱包,心疼的倒出两个银元付给了他,心想:这应该能报账的吧
推门进入的时候险些晕过去,到处是女人的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还黑灯瞎火的。
“老娘没欠你钱吧?”
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摇晃着过来拿了烟枪,点燃了劣质烟草。
对着这种人的时候哪怕是油腻胖子也有优越感,于是道恩并不生气,淡淡的摆手:“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想认识你。长话短说,有人介绍我来的,关于咨询费你解答后,我帮你还的银元就算清了。”
不等她回应,道恩拿出一张复杂图纸展开,“这两个架构,一个出自十几年前的我,第二个是最近修改的,有点拿不准哪个好?”
“咳咳”
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图纸,继续猛吸烟,把她自己弄的晕乎乎的模样。
道恩不抱希望了,想不到居然有人比自己还废柴,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于是收起图纸果断就走。
下楼的时候,却又听那醉醺醺的女声嘀咕:“两个都超烂,烂的不能再烂,给我做鞋垫都不配。”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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