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准,”纪孜刚才也没有明确拒绝。
听到这里姜格才舒心地灌了一口酒,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在一起了呢。只要小孜没答应事情就还有转机。“
边屿大手一挥指着门的方向:“门在那儿。”
姜格不说话了,两人都自顾自地喝着自己手中的啤酒。
一瓶喝完,姜格坐了一会儿,悠悠地开口:“边屿,我现在都还记得小孜当时给我说她要出国的场景。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哭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说她想跟上那个人的脚步,她怕再晚一点那个人身边就有其他人了,她说她想让他看见她。”
头顶的灯亮得有些刺眼,边屿闭着眼:“知道,我会对她好的。”
“你现在说没用,我了解你什么德行,你要真心要和她走下去,必须得改改。小孜是我外甥女,我永远站在她那边,你也不能例外。”
边屿还是那句话:“嗯。”
姜格太了解边屿,两人脾性都差不多,都是对感情三分热的态度,说得直白点就是“渣”,两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姜格是交了很多女朋友得出的这个自我认识,而边屿因为讨厌应付女人选择直接不交女朋友,但姜格觉得如果他要交女朋女也是他那种模式,两人半斤八两。
如果今天不是纪孜而是其他人,他一定会报以看热闹或者祝福的态度对自家兄弟的“铁树开花”。
但这人是纪孜,他亲外甥女。他不信他能对纪孜有多上心,说喜欢肯定是真的,边屿没必要涂一时新鲜选自己兄弟外甥女下手,但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能到什么地步,他心里没底。
姜格看着他,叹了口重气:“走了,记得跟我汇报你俩进行到哪个地步了。”
边屿扯下抱枕,往卧室走:“隐私问题不相告,慢走不送。”
边屿手插在裤兜里,散漫地跟他挥挥手,语气随意。姜格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兄弟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
因为昨晚边屿的一席话,纪孜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都没睡着,大脑里的每条神经都处于兴奋状态,快凌晨三点了她终于睡着了,期间又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边屿湿发红眼,化身一只吸血鬼。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轻抚着她的脖颈,好像下一秒就能毫不费力地捏断。他伏在她耳边,用极其具有诱惑力的嗓音引诱她:“少女,献祭吗?”
纪孜喘着大气从梦中惊醒,看着天花板她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梦。
梦里的边屿未免太过妖孽,纪孜要是没有醒来,可能会真的献祭于他,后面......
纪孜“啪”地捂住自己地脸,发出低低娇娇地一声哀嚎。一大早地,她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停止停止!
纪孜收拾好自己,一出公寓大门就看见自家舅舅的车停在那儿。她走过去敲了敲后车座的车窗,在补眠的姜格睁开眼看见她下来了,给她推开车门。
纪孜坐进来,解下自己的围巾:“舅舅你怎么来了?”
舅舅斜着眼看她一眼,帮她把围巾接过来理好:“我过来看着你,我们家小孜现在被太多人惦记上了。”
纪孜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你都知道了啊?”
姜格脸色不是很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都知道了,你和我兄弟的,你和梁砚的,我都知道了,我昨晚踏上国土到今天早上很有荣幸地从各方人员嘴里知道了自家外甥女的感情史。”
“......”好大一股怨气。
对于事情发展到现在纪孜也是百般委屈,她一边和姜格解释一遍和他告状:“你别生气,你要怪就怪边屿,所有事都是他干的。还有啊,我跟梁砚什么也没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对我有意思。再说了,是我想被别人编排吗?我也很委屈啊,莫名其妙地就置于这种境地中。”
姜格脸色缓下来,用平和的语气和她说:“我没有怪你没有生你气,让你喜欢上边屿是我的错,边屿拒绝了你甚至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我要生气也是生我自己的气,至于其他人,你不想被他们谈论舅舅也能让他们闭嘴。”
公寓离公司的路程本来就很近,加上开车,时程更短了,几句话的功夫,车已经停在了公司门口。
纪孜没着急下车,她知道自己和舅舅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我自己的事,舅舅不用自责,也不用费心去管别人的嘴,我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既然纪孜已经这么说了,那姜格也就不打算处理昨天晚会上对她恶语相对的那些人,况且那些人有人已经在处理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纪孜对于边屿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你老实给舅舅说,你对边屿还有感觉吗?”
纪孜犹豫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响,她缓缓地点了下头:“大概还是有的。”
姜格听到这个答案,心都已经死了大半:“不是,你怎么就看上他了?还看上了这么多年?他有什么好的?”
“咦~”
姜格是真心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听见纪孜很欢快地“咦”了一声,他好笑:“你咦什么?”
“他不是你朋友吗?你怎么把他说得这么......没用啊?”
姜格哽住:“是,他是我朋友......但就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知道他不是你的良人。”
纪孜想了一下措辞::“嗯......虽然边屿平时挺吊儿郎当的,感觉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你知道的啊,他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游刃有余,小时候我就是很崇拜这样的边屿,闪闪发光的他,永远位屈第一又藐视一切的他,那时候我觉得他很酷。后来我也不知道我的这种崇拜是什么时候变了质,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矫正不过来了,他已经不声不响地活成了我人生中的一束光。后来也是托你的福,我能在国外和他共处一室,”姜格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他宁愿自己从未做过这个安排,“他对我很好的,或者说我被他养得很好的,那两年我真的过得很开心,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件多幸福的事啊,虽然后来被他拒绝了,那段时间真的很难过,但现在想起来也还好了。况且你不是也知道了吗,他说他要追我。这不是扯平了吗?”
说到这里,姜格在纪孜脸上看到少见的满足和少女的幸福。
算了吧,她喜欢就好。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了,两情相悦本就是佳事,何必要去干涉了,是苦是甜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
姜格宠溺地摸摸她地发顶:“你喜欢就好,舅舅永远支持你。再说,被他叫舅舅地感觉应该会很爽。对了,你和梁砚的事也要处理妥当,别拖着。”
一段话终于把事情都说清楚,纪孜乖巧地点点头:“嗯。那舅舅,我先去上班了?”
姜格把围巾给她围严实:“嗯,去吧。”
姜格目送纪孜进去,看见她中途又跑回来,她趴在车窗上,围巾拢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小鹿般地眼,水灵灵地,里面盛满了自信和幸福:“舅舅,我看上边屿还有一个原因——
他以前心里不曾有过人,以后就只会有我纪孜一个人。他这辈子心里只有我纪孜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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