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来了,男人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动作慢条斯理,灰白的烟雾缓缓消散。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底浮动着难以读懂的幽光。

“晚哥,你回来了!”蓦的,周以深看到温晚,高兴的打招呼。

温晚淡淡的抽回目光,走到白鹭身旁坐下,伸腰拿了一罐可乐,打开后,一边喝一边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周以深温柔的目光就大大方方的落在白鹭身上,缓缓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鹭鹭设计师的身份暴露,我知道她的作品出现在巴黎时装周里,因为太兴奋了,就迫不及待的坐飞机过来了吗!”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自豪的神情,好似他才是参加巴黎时装周的设计师一般。

白鹭娇嗔男人一眼,羞涩的道,“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说话,这里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好好,我安静!”

周以深手指凑近唇边,做了一个拉住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白鹭看着他卖乖的样子,又气又乐,一时间哭笑不得。

温晚看着两个人甜甜的互动,身子倚进沙发里,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笑,“所以你不远万里来到巴黎,就是为了见鹭鹭一面?”

周以深点了点头,接着伸手指了指坐在另一边的司景鹤,最后,又指了指温晚。

温晚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脸色微沉的男人,“你怎么也来了?该不会是和他一样,特意来找我的吧?”

司景鹤嚅了嚅唇,用冷淡的口吻说出违心的话,“我怎么会像他那么闲,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为了见心上人一面?我有公务在身,很忙。”

咦卧槽?

三哥这剧本不对啊!

他们分明商量好了,一块来巴黎就是为了接心爱的姑娘回家的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他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温晚抢在他前面,不羁的笑出声,“既然你那么忙,那干嘛还来我这儿?”

“时间就是金钱,你赶紧去处理公务吧!”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分明就是在赶他走!

司景鹤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紧绷着面色问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温晚挑了挑眉,摊摊手,“你说你公务在身,所以我就给你腾时间,这有什么不妥吗?”

的确,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司景鹤再度想起了温晚刚才在酒店楼下,与坐在劳斯莱斯轿车里男人亲密互动的情景。

那个男人是谁?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如此亲密?

温晚在异国他乡里,怎么还会认识身份不凡的人?

接连几个疑惑,像是化作了蚂蚁一般,挠的司景鹤心里痒痒的。

他定定的看着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女孩儿,淡淡道,“没有不妥,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约了人,他还要等会儿才来,不急。”

他稍作停顿,状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道,“你呢?去哪里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周以深看着男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唏嘘,三哥这扯谎的本事是愈发炉火纯青了,佩服!

温晚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可乐,散漫一笑,“我在巴黎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去哪里玩?就在附近走走逛逛,看看电影吃点汉堡呗!”

闻言,司景鹤的脸色顿时阴鸷下去。

温晚没有说实话!

她既然是从那个男人的车子里下来的,便不可能只在附近游玩!

她为什么要说谎?

她和那个男人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吗?

司景鹤尽量压抑着不悦的情绪,克制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沉默半晌后,他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捏住西装上的纽扣,慢条斯理的扣着,“你们先聊,我回房间了。”

白鹭跟着站起来,客套的提议道,“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还没有吃饭,要不我订个餐厅,一起去吃午饭吧?”

周以深就觉得这个提议非常nie!

他捂着干瘪瘪,隐约泛着痛意的胃,朝白鹭眨了眨眼睛,“小鹭鹭,你可真是太懂我了,我早就饿了,再不吃饭的话,胃病都要饿出来了!”

司景鹤淡淡瞥他一眼,眸底尽是深深浅浅的嫌弃,“那你和她们去吃饭,记我账上。”

“三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周以深纳了闷了,这男人从上了飞机后到现在,可是粒米未进,难不成他的胃是铁打的?

这时候,司景鹤就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落在温晚的身上。

她会挽留他吗?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女孩儿就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不仅怡然自得的继续喝着可乐,还优哉游哉的玩起了手机。

司景鹤顿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我不饿,不用管我。”

他撂下这句话,便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这巨大的声响,顿时惊动了坐在客厅里的三个人。

白鹭咬了咬唇,向周以深小心翼翼的询问,“司先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他生气了?”

周以深摆了摆手,一副莫要大惊小怪的样子,淡定的道,“每个人都难免有犯神经的时候,就算是我三哥也不例外,不用管他!”

接着,他掏出手机,凑到白鹭身旁坐下,嬉皮笑脸的道,“哎小鹭鹭,你看看这几家餐厅,有没有你喜欢的……”

温晚此时无心再去看身旁的两个人腻歪,她看着窗外渐渐阴沉下去的天色,缓缓皱起眉心。

这天色不对劲,怕是要下雨。

估计下午的航班是飞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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