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樾走后,司景鹤与温晚便开车回家。

路上,温晚倚靠在副驾驶里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从你们的谈话间,感觉你和你姑姑好像很多年没见面了?”

司景鹤看着正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淡淡的嗯了一声,“在凌樾很小的时候,我们家发生了一些事,因此我姑姑离家出走了,后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没有联系到她。”

“这次要不是凌樾到你们学校念书,我可能对他们的行踪还是一无所知。”

温晚挑了挑眉,追问道,“可以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忽的,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司景鹤微微侧首,深邃的眸子看向温晚,“怎么会不方便呢?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乐意奉告。”

他回想过去,扯了扯唇缓缓道,“说起当年,我父亲之所以和我姑姑闹翻,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我姑姑当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不顾我父亲的劝阻胁迫,仍死心塌地的要去找那个男人,其二,好像是和凌樾的身世有关。”

“这关凌樾什么事?”

司景鹤目光微沉,抿紧了下巴道,“你大概不知道,凌樾当初其实是我姑姑捡到的弃婴,这些年来,多亏了我姑姑的悉心养育,他才能平安长大。”

温晚微微吃惊,随后,听到男人继续道,“可后来据我所知,凌樾的身份并不简单,我父亲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让我姑姑丢掉他,但是姑姑那时候已经对凌樾有了感情,无论我父亲怎么软硬兼施,她都铁了心,不肯丢掉凌樾!”

“两兄妹俞吵俞烈,最后彻底闹僵翻了脸,我姑姑一气之下就带着还是婴儿的凌樾离开了司家,直至现在,都没联系过我们。”

话落,绿灯亮起,司景鹤踩下油门,行驶在车流里。

温晚就对司霓蝶深爱的那个男人,升起浓浓的兴趣。

她正想继续探问,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低头去看,是白鹭。

“鹭鹭,怎么了?”她将手机贴在耳边,柔声问。

下一秒,手机那端响起白鹭害怕到发抖的哭音,“晚晚……我……我闯祸了!”

温晚一听到白鹭的哭腔,顿时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的询问,“鹭鹭,你先别怕,镇定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白鹭大概是抽泣了下鼻子,声音低低的,含着心虚,“周以深大腿中间……传宗接代的那个地方,可能被我给弄废了!”

……

晚上八点钟,虹光私立医院

温晚和司景鹤赶到医院的时候,周以深正在急诊室里就医,隔着一道门,他在里边鬼喊鬼叫,白鹭在外面坐立难安。

温晚迅步走过去,紧紧抓住了白鹭的手,发觉到她此时手心冰冷,浑身发抖,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像是魂被勾走了一般。

温晚轻轻喊她,“鹭鹭!”

白鹭怔怔的扭头看向温晚,愣了好几秒后,忽的抱住温晚崩溃大哭。

“晚晚,我完了,我可能要害周以深断子绝孙了!”

“可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去追可乐,才不小心踢到他的!”

可乐是白鹭养的一只小萨摩,一人一狗平日里感情特别好,大概是受到了主人的影响,可乐非常温顺胆小。

它今天之所以会在客厅里乱跑,是因为看到了周以深压在白鹭的身上乱啃,一时受惊,才失了控。

白鹭见可乐受到惊吓,抬腿就要去追它,可谁知,竟不小心顶到了周以深的大腿内侧!

几乎在一瞬间,周以深就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裤裆一脸灰败,像是随时都要昏过去一般。

她顿时就被吓坏了,拿起手机就要拨打120急救电话,喊救护车来送周以深去医院救治。

然而,周以深却抢走她的手机,咬着牙道,“我不去公立医院,给我找一个隐私性很好的私立医院!”

……

温晚轻轻的拍着白鹭,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

“别紧张鹭鹭,医生会治好他的!”

白鹭现在的脑子很乱,根本就听不进去温晚的安慰。

司景鹤看着白鹭一副恐惧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眉心紧锁,看向那扇海棠色的门。

他走过去,抬手敲门,“以深,你怎么样了?”

几乎在下一秒,急救室里就传出周以深杀猪般的嚎叫声

“三哥,我……疼啊啊啊!”

这一声惨叫尤其响亮,同时惊动了三个人,各自脸上的神情都很凝重。

白鹭忽的就哭了,嘴里一直喃喃着一些自责的话。

温晚安慰着她,不时的看向那扇门,心里也如同火焚一般。

踢到哪里不好,偏偏踢到那个地方,真的是……

焦急的等待里,片刻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出来。

白鹭赶忙冲上去,紧张的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医生,态度良好的回答道,“还不错,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

白鹭欲言又止,羞耻了好一阵,隐晦的问道,”那……他以后还能做……做个正常的男人吗?

两个医生被问的懵了懵,他们面面相觑,随后好笑的道,“小姑娘,你在想什么呢?你男朋友只是被裤链给卡住了而已,又没受什么伤,怎么就不能继续做男人了?”

医生抬手拍了拍白鹭的肩膀,安抚道,“放宽心,这一点点小麻烦,妨碍不了你们以后的幸福!”

话落,白鹭的耳垂和脸颊顿时染上一层霞红。

两个医生见她害羞了,便识趣的离开。

白鹭忙不迭的冲进急救室,拉开绿色的帘子,在看到周以深躺在病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揪了下。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询问,“周以深,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女孩儿的声音,周以深偏过头,目光幽幽的,“一个字……爽!”

白鹭被噎了下。

她食指挍在一起,小声的道,“医生说你只是被裤链给夹住了而已,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虽然声音很小,但周以深还是敏锐的听到了。

他气的险些吐血,双手撑起身子,朝白鹭沉声道,“难不成真要我废了,那才叫严重?小白,你好狠的心!”

白鹭赶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以深似乎是要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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