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京都建业。
李旭为镇南王所赠的一首诗已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不必说,自是镇南王的手。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哼,五皇子李旭被贬为庶人后,自甘堕落,居然跑去与东胡镇南王结交,简直是我大宁之耻!”
清风楼,一位年轻学子愤愤的与同桌的两位同窗说道。
这三人俱是京都有名的贵族子弟,出言的名叫吴泰华,乃是京都吴家长房嫡子,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生母吴贵妃便是他的姑姑。
另两人一个是吴泰华族弟,名叫吴绍祥,一个名叫陈皓,乃是礼部侍郎陈天钰之子。
三人时常与人结伴来此,饮酒作诗,议论时政。
陈皓冷冷笑道:“那镇南王已派出使者,正往江宁而来,说是要以此诗为证,交两国之友好。”
吴绍祥惊讶道:“这消息是哪来的,东湖人狼子野心,铁蹄时有南下之意,怎会与大宁和谈?”
吴泰华笑道:“礼部主官周老爷子早就不问政事,如今礼部都是耗子他爹在打理,自然是礼部传来的消息。”
陈皓点点头道:“消息肯定不会有错,这样一来,朝廷诸公怕是要欣喜万分了。”
“昨日已有朝臣开始上书,奏请陛下召宁王回京,说他暗蓄私兵,图谋不轨。”吴泰华淡淡道。
“什么?若无宁王坐镇襄樊,东胡大举南侵,何人可挡?”
“祥子你就是喜欢小题大作,我大宁人才辈出,难道缺了宁王便连一座城池都守不住了吗?”
吴泰华不满自家兄弟对宁王的推崇,大声教训道。
这时,旁边桌上有一人嗤笑道:“若无宁王,还能有你们几个纨绔子弟在此饮酒作乐,大放阙词?只怕是早已沦为胡人刀下之鬼了!”
吴泰华眯眼看去,只见此人一袭白衫,长得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气势非凡,令人望之而自惭形秽。
此人身边护卫四人,各个孔武有力,精神饱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吴泰华摸不准此人身份,闻言虽然恼怒但也不敢开口喝骂,只得寒声问道:“下何人,在京都好似从没有听说有下这等人物!”
那人笑道:“想暗中打探我等身份,再伺机找人报复是吗?”
吴泰华被道破心思,倒也不觉尴尬,沉声道:“下说笑了,本公子只是见下不凡,有心结交罢了!”
那人喝完杯中之酒,站起身来对几人笑道:“久闻江宁虎踞龙蟠,英雄辈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本人只是江宁过客而已,就要出城离去,各位若是不服,自来寻我便是。告辞!”
吴泰华见那人带着护卫远去,心中已是气愤难耐,一拍桌子道:“在江宁何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去查!”
吴绍祥拉住兄长,劝解道:“哥哥不可,此人一身杀伐气度,不可揣测,手下四人更是杀气腾腾,手上必是沾了不少人命的,依兄弟猜测,这几人不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便是军中的勇武旱卒。”
吴绍祥猜的不错,此人之前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现在正是带兵打仗的勇武将军。
这位便是被江北百姓亲切称为“谷小哥儿”的抗胡义军首领谷中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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