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浮于表面又带了点不可言喻的暗示惹得长期受广电总局熏陶的沈言曦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脑海如抽丝般嗡嗡麻麻。
而季礼也点到为止,抽出她濡湿的指尖散漫垂眸。
他脸生得清冷动欲时却眉目含情恣意放荡地将缱绻勾到极致去。
沈言曦心上宛如裹了张砂纸磨出细细的痒。
季礼没说话好整以暇地观察小姑娘。
小姑娘悄悄看了眼她自己的指尖触电般收回,但忍不住又看一眼,又收回。
她的反应着实可爱。
季礼终于忍不住伏在她肩窝,闷笑:“早知道。”
小姑娘舔了舔唇角:“早知道什么。”
季礼笑音未止:“没什么。”
“完蛋”小姑娘脸上绯色未退格外正经道“我们之间有了秘密。”
季礼抬起头:“我们之间的秘密太多。”
“哪有,”沈言曦辩驳,“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根知底……”
季礼捏了捏她的脸:“你现在体重多少?”
对沈言曦来说95斤是巨胖的极限,而她这几天在市被灌水一样地灌奶茶结果自然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沈言曦一字一字喊“季礼”,抬手作势要打他。
季礼一掌握住她两个拳头笑着把人搂进怀里。
酒店套房有主卧和次卧之前沈言曦把次卧当临时衣帽间用时总给安洁抱怨次卧床小她做私服搭配时摆不了几套。
季礼打算换身休闲的待会儿陪沈言曦去看电影。
季礼有洁癖换衣服前要洗澡这厢,当他自然地把行李拖进次卧并在次卧洗手间洗澡时,沈言曦在客厅整理衣服等他,又觉得好好的套房一张床就好了,何必两张床,画蛇添足。
淅淅沥沥的水声时断时续地朝耳朵钻,沈言曦想到刚刚的深吻,他的动作、表情、每一寸滚烫发热的皮肤,一时心猿意马,想着想着,她眉头微皱,忽然给前台拨了个电话,道:“请问一下你们所有套房都是两个房间两张床吗?”
不然为什么叫套房,前台心里这样想,对贵宾仍是一百二十分的服务态度:“是的。”
沈言曦追问:“全部都是两个卧室吗?”
前台道:“还有三个卧室的。”
沈言曦脸色凝了凝,用办正事的口吻试探:“那你们有那种套房吗,就一个卧室另外一个是茶室或者书房。”
其他酒店可能有,但沈言曦这个区主要是剧组主创住,艺人们大部分把次卧当衣帽间,次卧床正好摆穿搭,谁没事会跑到酒店专门喝茶看书,前台声音更礼貌了些:“您的意思是,想换个单间?”
沈言曦一窒。
“不,我不想。”沈言曦挂了电话。
前台,接电话的人觉得沈大小姐继要绿豆之后,开始朝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
套房内,沈言曦瞥了一眼次卧的方向,手托着发热的小脸快速思考。
怎么办?
她不想和他分床睡,都是情侣了还分什么床,但她又怕他觉得自己随便。
沈言曦想想觉得冤枉。
她以前喜欢和季礼截然相反的类型和甜甜的话,对肢体触碰毫无兴趣,戏外稍微过密的接触甚至会引起她的抵触,不知道为什么,和季礼在一起后,他的全部她都喜欢。
他亲她,不亲她,逗她,不逗她。
她曾经赖以为生的恋爱感和浪漫不再被确切需要,每个关于他的真实瞬间才是敲在她心上的小锤子。
敲开门。
心里那个小人勾着她不断和他靠近些,更近些,亲一亲,抱一抱,甚至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他压低的喘息,落在她肌肤上的指节宛如着了火。
在床上的一些画面被沈言曦脑补出来,她烫红着脸,忽而“噗嗤”一声,自己都笑了。
不能想,越想越要想。
她一边暗示自己要克制,他那么克制的一个人,自己不能吓着他,一边又禁不住想起他舔自己指尖那下的触感,心里仿若放着无数只爪子在轻轻地挠,她不受控制地抬起手,眯起眼睛舔了舔季礼舔过的指尖。
又和他间接接了个吻。
她有点开心。
季礼换好衣服出来正巧撞见小姑娘这个动作。
她一记直球不偏不倚。
季礼深知她恋爱只想要浪漫和恋爱感并非其他,为此假模假样刚穿上的人皮差点没披稳,出口倒淡定:“准备走?”
季礼换了恤休闲裤,以及小姑娘代言的品牌男款球鞋。
小姑娘眼睛一亮,“好,”悄悄去换了女款。
酒店旁边有个城乡结合部,长街、夜市、商圈一应俱全。
晚上七点,日色未完,华灯初上,小镇迎来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广场舞大妈们跟着网红歌曲参差摇摆年轻的爸爸推着婴儿车走过街道,年轻妈妈挽着年轻爸爸的手中学生大抵怕教室空调温度低,带了外套,此刻结伴晚归,把外套大剌剌地捆在腰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大爷聚在一起,谈论基金股市,国家政策,还有新出炉的富豪榜。
而他们嘴里野心勃勃杀伐果断搅动局面的季礼,正牵着他的小姑娘慢悠悠朝电影院走。
这是季礼第一次、也是沈言曦第一次见季礼卸了一身锋芒和气场,随和平淡,俨然二十出头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模样。
不像财阀巨擘,像个斯斯文文的老师。
沈言曦这么想着,就笑着叫了出来:“季老师。”
季礼斜她一眼,淡声问:“想学什么?”
沈言曦换了条最简单的衬裙,长卷发扎成丸子头藏在帽子下,帽檐堪堪遮住眼睛,她没戴墨镜,仅戴了口罩,但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胜雪,一掐身段摇曳生姿,引来不少人惊艳的侧目。
马路车来车往交汇鸣笛,沈言曦蓦地红了脸庞。
不是因为目光,只是因为季礼脸上正经,牵她的手却松开了,转而覆着她手背,有点流氓又有点调戏地来回抚摸她的手。
他怎么这么选手!他怎么这么会!
沈言曦埋怨又喜欢,又有点小叛逆,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学他摸自己的样子去摸他的手背。
季礼完全不恼,任由她摸,甚至淡然的脸上还浮了丝很浅的笑。
沈言曦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自己摸他,到底是自己占便宜,还是他在占便宜。
沈言曦在心里骂了声讨厌鬼。
她自己都听出来了,骂得像娇嗔。
最近院线淡季,即便周五,人也不多,稀稀落落星散在休息区。
季礼提前取了票,等爆米花和可乐时,沈言曦问他:“你记得你以前在电影院门口打过我吗?”
不待季礼回答,沈言曦便自顾自接着道:“我都不记得为什么来电影院了,好像逃了课,你就在门口打我手心,我哭得梨花带雨你停都不停一下,”沈言曦感叹,“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去电影院,因为每次去都能想到你打我的样子,就很可怕。”
季礼:“你记错了。”
沈言曦:“没有。”
“不是梨花带雨,”季礼指出真相,“是天崩地裂地崩山摧力拔山兮。”
沈言曦倏地别过脸,气呼呼不和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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