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

今天是陈府千金的满月宴。

作为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生代能臣,尽管陈子墨只是邀请杨家的几个亲戚和要好的朋友,没有大肆操办,可仍然有不少人主动送上贺礼。

当然这些人多是朝中官员,送上礼物后也不敢久留。

主人家未请已是叨扰,唯恐反遭不喜。

陈子墨很珍惜剩下的每一段与家人相处的时间,特别是还未长大的女儿,因为他留在长安的时间不多了。

杨国忠到了剑南后不久,寻了个借口,李隆基也发现国舅不在身边多有不便,要召回国舅。

杨国忠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那么离陈子墨离开长安也就不远了。

再说李林甫,自从上次吐血晕倒病重后,一直卧床不起,直到前几次才稍微好转了些。

李隆基念在他往日功绩的情分上,请他一同前往华清宫养病。

华清宫清净且有温泉,适合养病,李林甫到了华清宫别院后,病情稍微有些好转,已经能够勉强下地了。

老仆扶着李林甫下床。

“我卧床的这段时间,朝中局势如何了,剑南之危可解?”

李林甫问的是在一旁的二子李崿。

李林甫有儿子二十五人,女儿二十五人,其中有三个儿子稍微有些出息。

大儿子李岫,任将作监二儿子李崿,任司储郎中三儿子李屿,任太常少卿。

李崿:“回父亲,剑南之危还未解。”

“那就好。”

李林甫很满意这个答案,剑南之危未解,那杨国忠就回不来,只要再等段时间将身体将养好,还来得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李崿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讲,兄长之前吩咐过尽量别和父亲谈朝中事情。

“可是什么?速速道来。”

迫于父亲的余威,李崿只好回道:“陛下已经下旨召杨国忠回朝了,此刻想必就在路上了。”

又一口老血喷出,李林甫再次晕了过去。

“快请太医!”

李林甫的三个儿子站在屋内,略带悲伤的看着太医替昏迷中的父亲把脉。

李岫:“洪太医,我父亲的病怎么样?”

太医结束诊脉,示意大家屋外再说。

“李相的情况不太乐观,久病不愈,又加辛劳,多次受到刺激,病情加重。身体恐怕…”

太医的话让众人脸色哀伤到了极点,话中的意思就是大限将至。

李岫恳求道:“洪太医,您的医术是公认的妙手回春,还请施以援手,相府必有重谢。”

洪太医为难道:“李公子,老朽只能来些药方调理一番,至于李相能不能挺过来,恕老朽也没有把握,抱歉了!”

“那就有劳洪太医了。”

李相再次病重且时日不多的消息传到了李隆基耳中,他沉默了片刻,问了一句,“国舅到哪里了?”

高力士回:“应该还有几天时间。”

“嗯。看看李相那边需要什么,就给送过去吧。”

“是。”

李相在华清宫再次病重且可能时日无多的小道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动,朝中乱成一团。

李党官员惴惴不安,不少人纷纷奔走寻求新的大腿,于是陈子墨府门前拜访的人又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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