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轮的谢郎官太过缺德,那勺子仿佛也看不下去了,竟然一连四把都将受令人指向了他,郎君们都止不住的拍桌大笑,女郎们矜持些也都笑的满面飞红,鸾娘更是笑的趴在了蕴娘的肩膀上,身体抖个不停。

谢念孝自认倒霉,无奈的苦笑着对发令人文茵道:“在下还是选大冒险。茵娘,还请手下留情啊!”

文茵弯着美目笑道:“谢郎官,你受了这么些把,这把便不难为你了,给我等舞一段便是了!”

郎君们“哄”的一下笑开了,又有一古灵精怪的郎君拿过一个盛汤的大碗说道:“这要是认罚,可就要喝这么一大碗了!”

谢念孝赶忙摆手道:“我舞,我舞便是了!”众人都憋着笑,谢念孝于舞只见过没学过,便照葫芦画瓢的跳起一段“问月”来,可惜实在是学艺不精,直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酒足饭饱,便有婢子捧了浓茶来给各位醒醒酒。这“幽兰苑”像是后世轰趴馆一样的存在,西边园子还特意辟了小操场,供客人们玩些射柳、马球之类的户外运动。

又有小厮丫鬟伴着自家主子去了内间更衣,文茵便和不喜此道的卿娘一边往西园走一边闲聊着。

卿娘有些微醺,笑嘻嘻的问道:“从实招来,你和那沈少卿是怎么回事?”

文茵摆出一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架势道:“恐怕是沈少卿为人正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呗。”

卿娘黑白分明的眸子便带了几分促狭的意味,笑骂道:“你这滑头!日久天长的,不怕你不说!”

等了不久,便有换好了马球服的女郎郎君们骑了马儿过来。所谓马球服,不过是素色交领的上衫,下罩一条红底大花的阔腿裤罢了。

卿娘用团扇遮着面,小声对文茵道:“我不喜此道便是因着这衣裳太难看了!”

文茵不禁笑出了声,道:“我回头想想法子,让这马球服也能为赛场增色,到时卿娘再下场也不迟嘛!”

正说笑着,只听得那大锣敲响了。文茵和卿娘赶忙将目光投回了赛场,谢念孝有些醉酒,并没有下场,蕴娘不知怎的也没上,几人便在一旁乘凉观赛。

球场之上,系了红巾子的有沈修远、白家四郎和程郎君。另一边则是绿巾子的鸾娘、嫣娘和月娘一队。

只听得白四郎笑问道:“鸾娘,真不用换换人选吗?我们三个大男人对你们三个小娘子,胜之不武啊!”

鸾娘剑眉一挑道:“四郎是怕输给我们女儿家,下不来台,才想着换人的吧!”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文茵在一旁听着,小声问道:“鸾娘瞧着不喜那月娘,怎的也带了她一起?”卿娘瞥了一眼赛场答道:“月娘自是不讨喜的,但也略通此道,带她一个充个数便是了。”

锣鼓又重重的响了一下,只见鸾娘一马当先,左闪右避,虚晃一枪便躲过了程郎君的阻击。一旁的嫣娘忙挡住白四郎的马,沈修远追击,却已是来不及。就见那鸾娘用力一挥,那马球便似流星赶月一般直撞进了球门!

实在是漂亮的一球,文茵也忍不住拍手叫好,那边鸾娘得意的对他们吹了个口哨,蕴娘白了她一眼笑骂道:“没个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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