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碎纸狠狠一摔,扔在了那些散乱的未干涸的油漆里……

毁得干净利落!

刑火震惊,看来主子真的气疯了。

“你认为,我还会在乎一个背叛我的人么?”北冥墨冰冷的眼神里仿佛覆盖上一层千年寒冰,一字一顿着,“不管她过去经历了什么,刑火,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都不会再关心了!”

就算再关心又有何用?

她昨夜还躺在他身下,那么真实地占.有彼此。

可原来转身,就和另一个男人私奔!

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怒?又——怎能不痛心?!

她问他,她算他什么人,他回答了。

她问他到底稀罕什么,他也回答了。

她甚至问他爱不爱她,他同样回答了!

她究竟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还要他怎么做?才肯安安分分留在他身边?!

砰——

突然,一个拳头狠狠捶在了墙壁上!

刑火一怔,“主子……”

只见北冥墨的拳头,被撞出了血渍,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染红了这片壁画的墙。

与那些凌.乱不堪的油漆渍,融为一体。

触目心惊……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一如往昔的冷静容颜,这一刻,仿佛冰川被融化,嗞嗞嗞地一寸一寸悉数龟裂……

旋即,他冷冷地抽回手,站直身子,伟岸挺拔的身躯里,泛着一丝比之前还要凛冽的寒意!

他幽壑的眸眼,仿佛失去了色彩那般,空洞而阴冷。

这是他专程为她购置的别墅。

因为她不喜欢夜映一品,她不喜欢夜魔帝国酒店的总统套房。

所以,这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

他甚至为这幢别墅取了个名字——夜末欢愉。

更可笑的是,他为了补偿她,亲自拿起画笔,在墙上绘制了一幅油漆实景图……

接着,他退了几步,深深凝望一眼这片被毁掉的壁画,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他嘲弄的是自己,凭什么以为人家会稀罕他的礼物?!

旋即,苍劲的指节,一颗一颗解开胸.前的西装纽扣。

脱下那沾有油漆渍的西装,然后,狠狠往地上一甩——

嘣!

就如同甩掉这些脏乱不堪的记忆!

他凭什么要为她再容忍这些污浊?

现在看来,不过是嘲笑他,根本就是个白.痴!

暗暗深吸口气,他寒冽着脸,冷然转身,迈开长.腿,不再留恋地快速踏出这幢奢华的别墅……

要他怎么相信,原来自己始终都无法撼动她心底的白月光,一点一滴都不能…

望着主子孤寂的背影,刑火看了一眼墙上、地上残乱的污渍,那份未开封的档案就此寿终正寝。他不由得叹息一声,急忙跟在了后头:“那……主子,亦枫少爷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做?”

北冥墨凛着脸,从别墅里出来,眉心里拧着冰冷的痕迹。

“冻结北冥亦枫名下所有的财产,将他逐出北冥家!北冥老大手中20%的股权,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让他签字转让!还有——”他的声音,是比过去还寒冽一千倍一万倍的冷鸷,“彻底毁掉裴市长下一届的大选机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弄死谁!”

刑火停下了脚步,有些犹疑,“可是主子……将亦枫少爷逐出北冥家,恐怕老爷子不会答应……更何况,以北冥裴两家的交情,一下子毁掉裴家的势力,老爷子会不忍心的,毕竟裴家曾有恩于北冥家……”

“就算有恩,那也是上辈子的事!老爷子如果要报恩就让他去!你只需要按我吩咐的去做!总之,我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转弯的余地。

北冥墨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径直走到一辆奢华的兰博基尼跑车旁,修长的手指刚按下遥控器,车门缓缓开启——

他顿了顿,背脊似是僵硬得厉害。

刑火站在他身后,唯有顺从地点点头,“是。”

“另外——”北冥墨背影孤寒,握紧的拳头,指节寸寸冰冷,“保留顾氏的名号,安排于芬和顾安琪母女,重新入驻顾氏!”

“啊?”刑火大为震惊,“北冥氏前不久才收购了顾氏,况且于芬母女目前案子缠身,阮素萍被杀一案一天没有水落石出,都不能证明她们母女的清白,若主子执意要让于芬母女重新入驻顾氏,无疑是折损北冥氏的名声啊……”

“那又如何?顾氏现在不是由我说得算么?我喜欢给谁机会,就给谁!”北冥墨削薄的唇角不带一丝.情感。

刑火知道主子这么做,无非是气顾欢小姐。

过去于芬母女对顾欢的所作所为,他多少都知悉一些。顾欢是最恨顾氏母女的,况且刑火也不认为顾氏母女有那个能耐掌管顾氏。主子却偏偏要将顾氏母女提拔上来……

主子这么做的用意太过明显,可顾欢人已飞去了澳洲,主子这么做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啊……

刑火叹息:“那……主子,‘映’工程呢?现下交给谁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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