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定还有一个人了……”她忽然想起在西班牙的时候,曾听说十年前那个叱咤欧洲建筑界的天才建筑师V.Q,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难道……是因为他的白月光?

莫非——

那便是他坚持不爱便不娶的原因?!

顾欢心里打着冷颤。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回答我!”他眸子闪过一丝莫名烦躁,似是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感,只不过他掩饰得极好,“我就问你,你到底舍不舍得北冥亦枫,舍不舍得你的白月光?!”

她眼神一晃,被他森冷的眼神逼得退无可退,凝视他半晌,最终,她放弃跟他争执。因为在她做了出国那个决定之后,她就知道,即便是知道北冥墨的白月光是谁,也不重要了。

于是,她笑了笑,表情嘲讽——

“我有舍不得的权利么?”

“没有!”他回答得特别干脆。

“那不就结了。”她耸耸肩,唇角勾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在和你这个亦枫二叔有过苟.且之后,你觉得我还能面对我心里那个皎洁纯净的白月光么?”

怕是这辈子都无法面对了吧。尤其她刚刚得知,原来亦枫为了她,为了帮她夺到顾氏,居然投注了全部的身家……却最终一败涂地。

试问北冥墨可以做到么?也可以这样为了她倾尽所有么?

不能吧。

在她心里,这一刻,才恍然明白,她曾经放手的是怎样一个对她深情一片的亦枫。

她甚至不禁会反问自己,当年顾安琪介入她和亦枫之间,为什么她选择默然退出?为什么她不肯多一点坚持?为什么她轻易就这么放了手?

如今回想起来,她唯有苦笑,竟然为了于芬,为了顾安琪,为了顾家,她轻易放弃了曾唾手可得的幸福!

难道就像亦枫说的,她不够爱他么?

顾欢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心口情不自禁扯痛起来……错过亦枫,她是唏嘘遗憾,忧伤难忘,然而面对北冥墨,她却心痛难当……

果然,她话音一落,北冥墨英俊的脸庞瞬即一黑。

“苟.且?”他咬牙,一字一顿,“你特么就这么形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她嘲弄地扬了扬嘴,“不然呢?一个只喜欢干.我的男人,把做.爱当成爱我的男人,你不觉得用苟.且二字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合适么?”

她云淡风轻的嘲讽,激得他额露青筋。

她可知,她挑.衅的话语比他儿子的挑.衅更让他火冒三丈!

“好!你的白月光纯洁,我就苟.且是吧!”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像极了吃干醋的丈夫,只不过他不会

承认,“那我就拭目以待,等着看你那白月光怎么个纯洁到死!”

说罢,北冥墨寒冰着脸,甩手离开,扔下顾欢在大厅里,落寞……

没有人会知道,今晚到底将发生什么。

顾欢根本没有心思伤春悲秋,她就担心两个孩子,担心程程被人揭穿,担心洋洋将事情闹大发……

可这俩孩子呢?

洋洋被程程死拽硬拉,给拖回了自己的卧房。

砰一声,程程狠狠将门关上。

程程素来承袭父亲的冷静,但刚刚那一刻差点被洋洋这死孩子给破了功!

接着,程程用力将洋洋往床.上一扔——

“艾玛,北冥斯程,你温柔点温柔点行不!我头都撞晕了啦!”洋洋软趴趴地在床.上打了两下滚儿,小脑袋晃了晃,还是有点晕晕的,“看不粗来,你这小子平时拽得二五万的绅士样儿,粗.鲁起来居然也跟死鸟老爸一个德性耶……”

程程扯了扯嘴,将口罩摘了下来,眯了眯眸子,扫了一眼床铺上没心没肺还在数落他的弟弟:

“顾洋洋,你没看见妈妈来了,亦枫哥哥来了,爸爸也在场么?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火上浇油?你是存心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北冥斯程原来就这么个破孩子是么?你丢人也就算了,你干嘛要装着我的脸去丢?”

程程是真的怒了,洋洋昨晚上二百五地把尿撒到佣人的大饼子脸上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跟爸爸对着干!他不知道审时度势么!他到底还要捅多大的娄子才甘心?

程程这会儿忽然觉得,带洋洋回北冥家根本就是一个错误!超级大错!

什么给他出国前留一段美好的回忆?这根本就是噩梦啊!噩梦啊!

“欸!蛋定!北冥斯程你的蛋定去哪里了?”洋洋还泼凉水地飘来一句,“不小心丢一下你的脸罢了,又不会缺个胳膊少块肉,你小气巴拉的干啥呗?”

程程气得真想掐死这小孩!

一边扒下头上的小辫子长发,一边瞪着洋洋:“你个小白.痴!你到底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妈妈来了,肯定是为你而来的!亦枫哥哥来了,肯定是为妈妈来的!你没瞧见爸爸脸色很难看吗?你是不是存心想让爸爸怀疑我们,然后连累妈妈?”

洋洋趴床.上,鼓着嘴儿,被程程这么一凶,好像脑子开始有点点反应了。

“额……爸爸又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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