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柏云泊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她都是添头了是白送的还能惨遭嫌弃。
那管事妈妈不满道:“我要这添头又有何用,养活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得重活,我还不是先要搭进些药费。不若你将这胖丫头再给我算便宜些……”
老胡这回却死不吐口,坚决就要这么搭配着卖,不肯再压价:“老姐姐,我这都不划算了,除掉本钱我不剩啥了,再便宜我就赔钱了,那可无论如何使不得了。”
管事妈妈便不再言语,沉吟片刻便自门外招呼了跟来的两个粗壮婆子,将备好的银两交付,又写了卖身文书,抓了古山妮儿和柏云泊的手沾了朱泥按压在上,算是做成了这笔交易。
然后婆子也不多话,直接掏出来两个头套套在了新买下的胖丫鬟和她的那个瘦巴巴的添头的脑袋上,将她俩扛出门去塞进了一辆封闭严实的大马车,鞭子一扬,笃笃远去了。
老胡自去和门口的青年交差:“劳烦您和咱们爷说一声,人交付好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请爷放心。”
那青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翻越低矮破败的院墙,晃眼儿就不见了。
老胡摸了摸褡裢里咣咣作响的十五两纹银,踩着他软底的缎面洒鞋也施施然地寻着马车回城去了。
…………
石景熠挥墨写好最后一笔,夜北便已经立在了窗下。
他将信件用三色火漆封好,朝窗外看了一眼,夜北越窗而入立在了他的身前,伸手接过信件揣入怀中,也不急着出发,一板一眼地向主子复述卖掉古山妮儿和柏云泊的经过。
他记忆力惊人,连每个人的对话都能复述得一字不差。只是面容刻板,叙述事情不添加任何个人情感喜好,连对话语气都不添加任何起伏,但却毫不影响石景熠的兴致。
他半靠在椅子背上,两条修长的大腿一条半屈了支在地上,另一条就大喇喇地挂在桌子边儿,捧了杯温茶一会儿啜上一口,就像听书一般听得津津有味儿。
末了他问:“可又耍了什么花招?”
夜北如实回答:“用肉干儿在床下埋了个云字。”
石景熠鄙夷地在腹中嗤笑:黔驴技穷。前几次耍的花招还让自己高看了她几分,以为这次会有什么诡计阴谋,特特派了夜北前去看着她,没想到不过如此。
想到夜北描述她那一幅蔫头耷脑的惨样子,石景熠胸中的恶气就散了泰半,就是要好好折辱她一番,好打压打压她的嚣张气焰!这一路把她招摇的,又是破了困住他们的石画又是偷驴抢马的,他就没见过这么疯疯癫癫的女人!
女人得有个女人的样子,就算不是个玩物,也得像他的贞儿和意娘等姬妾一般,个个在他面前三从四德温柔小意,背地里又为他争风吃醋能斗他个你死我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对晶亮亮的眸子,还有她口口声声的展哥哥,石景熠的心气儿忍不住就浮躁了起来,他恶狠狠地想:这对狗男女坏了他这么大的事儿,真是杀了他们也难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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