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公子是蝉联五年的花魁状元啊,长得真是…”柏云泊提到玉容公子的长相就忍不住想赞美,看到展珂一脸紧张地望住她,就改了口风含糊其词:“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吧,跟你长得差不离。倒是那个古山妮儿让我吃了一惊,长得…”
“怎样?”展珂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古山妮儿身上去了。
“长得…”柏云泊不愿意直白地说那孩子长得奇丑无比,可那孩子从五官到身材没有一处能夸的下嘴,玉容公子为了抬她身价说她相貌平常,实际上离相貌平常也有挺大的距离。
她搜肠刮肚想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放弃了,直接如实描述给展珂:“长得不好看,脸蛋身材是不长胡子的古两财,眼睛随了古大嫂的眯眯眼…”
三言两语,展珂了然,闭眼观想下古两财古大嫂二人相貌,明白了:这丫头貌丑到落入烟花之地都安全无比,他们一路上的担心有点多余。
“所以,这丫头除了洒扫劈柴之类的,干别的屈材料。哪个卖家诚心想卖丫头,敢给古山妮儿标价五百两银子?一准儿得砸在手里!除非是玉容公子上赶着给价五百两。而玉容公子就算是再财大气粗,也没有花五百两银子买个洒扫丫头的道理,二十两都能买个伶俐的。更巧的是,咱们今天去赎她,她今天早上碎了古董花瓶子,所以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做好的局儿。”
“若说是做好的局吧,阳风馆在柳州也不是开一天两天了,是日进斗金的地方,得来的钱多暴那也都是寻欢客们给送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靠做局骗钱也混不这么长时间。”
“从明面上来看,阳风馆消费高,里面就是掉进个蚊子腿儿也能变成龙肉肉儿。我一开始也是这么相信了,所以说这个丫头五百两,我嫌贵也没办法,问他开价多少,那玉容公子看我有掏钱的意思,马上口风一变,又提到了打碎的花瓶子。这个也可以当成坐地起价的一种手段。问题在于这个价起的太高了,咱们俩就算是把路费搭进去要饭回去也掏不起了。”
“我想和他们讲讲价,那个瓶子他们说值了千金就千金?他们说是古山妮儿弄碎的就是古山妮儿弄碎的?先把那丫头找来对个质,也好见见那孩子,咱们追着她跑了一路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及至我见了那孩子,我觉得不可能有人临时起意去花五百两买这样一个洒扫丫头,除非是有意,知道有人一定想买回她,囤在手里奇货可居,再去想玉容公子坐地起价的行为,就知道是故意在坑咱们的银子,不是想借着这孩子只坑咱们一笔,是想直接把咱们坑空了,五百两同意,他会觉得咱们还有实力,加了个花瓶子一步步探咱们到底能花多少。所以,我打消了讨价还价的念头,索性和他说不赎了,先回来了。”
柏云泊一口气儿说完,又拿了杯子喝茶。
展珂边听边撸线索,也开始补充疑点:“一般来说,大户人家买个丫头,可能会有主人相看,但卖丫头小厮这种事情,主家是不会亲自和买家商谈的。想赎回的丫头小厮除非是主人贴身的,有多年感情,主人或可出面和他们家里人见面,这种都是象征性的给点赎身银子,很多主人给的赏反倒比赎人银子多多了。而一些寻常的小厮丫头赎回去,都是府里管事儿的先征求主人同不同意放人,同意了管事儿的和他们家里谈好了赎身银子再知会主人一声,临走之前小厮丫头去给主人磕个头道别,有体面的主人还会给点赏。”
“这个玉容公子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在这柳州城的排场可只比大户人家的大,这种事儿也肯定不是第一次经手,可他为了一个刚买来的丫头不但亲自与你议价,还坐地起价,这件事儿…看起来不单是想坑咱们的银子,还像是他想亲自为难与你。”
“所以,他必然是先知道了咱们要买这个丫头,所以抢先一步买下设了这局。”展珂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云儿,那个玉容公子可是咱们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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