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周随即笑道:“这次铲除邪祟,十六你出力最多,自然是要好好犒劳一番。”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来,“师父也知道你最是馋嘴,临行前还给了我银两。”

莫兰馋虫上身,“师父真是疼我。我吃完后,也要宰一只带回去给师父,让他也尝尝鲜。”

陈贤周和林奕成两人走在前头,边走边探讨蓟州哪家酒楼手艺最好。

莫兰见羽止习身形未动,面沉如水,双眸深如幽潭,似乎有些肃色,“六师兄,你不爱吃羊肉么?这和你弟还真不像啊。”

羽止习剑眉微凝,淡声说道:“你刚才给田中正的手镯有邪气。”

莫兰一愣,随即不在乎地笑道:“羽航你眼睛真厉害,居然还能注意到。”

“操控邪祟控人心魄,非正派所为。”羽止习冷声道。

“难道田中正就是正派了?”

莫兰往前走了几句,心中气不过,转头说道:“既然你看到了,也知道那邪气不过是一些邪祟残魄而已,连一魂都凑不起来,起不了大风浪。我只是将它聚在手镯里,它对田中正的执念极深,即使没了意识,也会吸附于田中正,根本不用我操控它。”

莫兰见羽止习仍是凝眉看她,也冷了神色,“刚才八师兄说死后自会清算阴德,我就是见不得他安然活到天年。那些残魄会日夜缠着他,成为他的梦魇。六师兄,你刚才没有当场说出来,我也感激你,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羽止习刚才不制止她的行为,的确也是对田中正冷血无情的行径不屑,也知道那邪气伤不了他人性命。

羽止习见她神情愤愤,颇为倔强,只得垂下眸子,转身离开。

莫兰瞪着他修长背影好一会儿,嘴里嘀咕着古板刻板等话,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师兄弟四人御剑而行,翩然飞身而下,落在清水县上邽山土地庙门口。

林奕成踢了土地庙旁的石碑一脚,浓重雾气散开,走进结界之中。

转身进了山门,缓步过了一道十余米高的天堑溪桥,莫兰见桥边已是长了几株将开未开的璎珞藤,嫩绿可爱的小模样,信手折了一株,掌间运转灵力,往云雾缭绕中飞去。

只听得一道落锁声,袅袅云雾散去,一片墨绿苍翠的松柏中矗立着巍峨重檐歇山顶宫殿,殿墙随地势而下,万叠云山犹如镇于殿下,朝南建有一座大理石天门,左右各立有两尊珍兽,其状似虎,振翼欲飞。

一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迎了出来,手中拿着那株璎珞藤,连连叹息道:“十六,我瞅着这璎珞藤半月有余,柔软可爱,甚是撩人,却是被你辣手摧花,生生折了它的灵气。”

莫兰看着她那大师兄凌盛满面络腮胡,练得是皞白武派格斗之术,本是广袖宽松的道袍被结实得穿在身上,青筋横肉的手掌正小心地捧着那失去灵气的璎珞藤,粗犷面上满是怜惜,着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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