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今儿把话说了,估计在这田府也没有活头了,只求夫人你能拿定主意。”翠儿眸子沉沉地看着陈思雨,看着她面色煞白,久久没有反应。
“都是假的吗?”陈思雨呆呆地说道,“他对我的情谊从一开始都是假的吗?”
“是假的。”翠儿道,“夫人,陈老爷当时在蓟州还留下了些人脉,都是看着您长大的伯伯辈,若是夫人您肯,奴婢可以去联络一番,定让姓田的扒层皮。”
陈思雨没有心思听翠儿的谋划,头晕目眩,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可是我对中正的感情是真的啊。他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翠儿心慢慢沉了下来,她方才冒死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看来并不是捅向田中正的利剑,而是自己的催命符。
她咚地一声,跪了下来,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夫人,还请您今后多保重了。”
珠玉院里多的是田中正的耳目,翠儿在院中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
当晚,甚至不要田中正出面,一堆粗实婆子在翠儿房里搜出了陈思雨的手镯,诬陷她偷窃,不听她厉声辩驳,活活打了一百大板后,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被家丁趁夜血肉模糊的丢进了野坟堆。
陈思雨作为田府主母,竟是在第二日才知道此事,哭红了双眼也换不回来翠儿。
田中正有些害怕翠儿口中所说的那些伯伯辈的人脉,生怕陈思雨去找,连着好几日宿在她屋里,拿出了过往那些哄骗她的耐心和手段,好生哄了半天。
陈思雨年少依靠陈礼秋,嫁人之后依靠田中正,她知道自己没有和离的勇气,她太过仰慕田中正,若是失去他,就觉得自己漂泊无依。
但田中正对她的好,就如那昙花一现,一夜不注意,就已经枯萎了。
她夜夜空窗等候时,想起翠儿那日的话,看到那林娇娘,心中恨得牙痒,而自己多年无所出,没有希望,人老珠黄,而看着田中正和那些新娶的妾室们,渐渐作风癫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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