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语说道:“不要,他们要敢利用这事朝你泼脏水,我绝不轻饶他们。我的人,我都不舍得欺负,别人休想欺负。”

秦王被那句“我的人”取悦了,笑容从心底荡漾开来,侧头看着顾花语笑。

顾花语被秦王笑得不自在,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秦王说道:“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爷,江相府的四爷求见。”来顺过来禀道。

秦王抬手看看表,眉头微皱,说道:“他怎么来人呢?在何处?”

来顺说道:“已经在府门口了。”

秦王与顾花语对视一眼,顾花语先开口道:“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明儿我要去施府给亚梅添妆,中午就不去衙门寻你了。后日中午再去衙门寻你。”

“好!我送你!”秦王说道。

顾花语摇摇头,“不用,我去跟石娘道个别,由石娘送我就行。”

“那行,后日记得来寻我。”秦王交待道。

顾花语点头应下。

秦王招来个内侍,让他带顾花语去寻石娘。

目送顾花语离开,秦王转身去往大门口,出大门,见江澈与小厮寒松在一起说话。

“涣之!”

江澈抬头看向秦王,上前欠身见礼。

秦王将江澈礼让进府,朝韶华阁去,见江澈身着官服,问道:“涣之是刚办完公务?”

江澈如今在户部的度支司任度支使。

江澈点点头,“是,今儿正好到这边来处理点公务,办完差便来寻王爷了。”

秦王一如往常那般温和,笑着说道:“咱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我还想着等哪日沐休时约着一起聚聚。”

江澈说道:“突然间,好像大家都变得好忙了。贤王忙着大婚的事。

李澄去了刑部,一天看不完的卷宗。文德忙龙影卫那摊子事,青岩成了秦王,还到刑部供职,好像就在下还闲些。”

秦王说道:“度支司的事也不少,涣之,这边请。”

秦王将江澈让进会客厅,来顺进来奉上茶赡后退下。

秦王说道:“涣之留下来用晚饭?”

江澈抿口茶,放下茶杯,摆了摆手道:“晚饭就不留了。我就是来看看青……王爷,对不起,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涣之有心了。无妨,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依然唤我青岩就好。”秦王笑着说道。

“礼数不能乱,王爷就是王爷,怎能直呼其名?”

秦王笑笑,继而问道:“咱俩打小情谊,真不用在意这些,随意些更亲切。你说文德最近在忙龙影卫的事?”

江澈欠身道:“是,龙影卫好像出了些乱子,这个月,归月阁已经关了六家分号,门下有好些人离开龙影卫改投别家。”

秦王心里一动,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让他忽略了龙影卫的事。

“难怪,今早在英国公府见文德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原来是龙影卫出了事。”

说到英国公府,江澈看似随意的问起杨老夫人的情况。

秦王简短的将杨老夫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澈感叹道:“老夫人这把年纪遭这样的事故,余生可是要遭大罪了。”

秦王跟着感慨,“谁说不是呢!六七十岁的老人生活不能自理,想想都难。”

两人闲聊一阵后,江澈突然说道:“有个事,我想向王爷请教一二。”

秦王放下茶杯,看向江澈,问道:“什么事?涣之请说。”

江澈正色道:“是这样,祖父想让我去外赴任,我有些犹豫。”

秦王坐直了身,问道:“外任?”

江澈点点头,“是,祖父让我考虑考虑,拿定主意后告诉他老人家。”

秦王问道:“你是如何想的?”

江澈摊了摊手,说道:“有些犹豫,所以来向你讨主意。”

江澈是江家当继承培养的,是江家未来的家主。

关系着江澈未来前程的事,甚至是江氏一族兴衰的事,江澈来向他讨主意,秦王不认为只是江澈的意思,这里应该有江相的授意。

秦王沉思片刻,问道:“涣之,你既然来向我讨主意,那便是信任我。”

江澈点点头,“是,所以我才来寻王爷。”

秦王将身子往江澈那边倾了倾,直截了当的问道:“江相让你去赴外任,除了想历练你之外,还想让你避开党争,对吗”

江澈点点头,如实道:“是,这些日子,王相与英国公先后多次寻祖父说事,只因我与贤王走得近。

可我之所以于贤王走得近,还不是因为王爷你,我是与王爷交好,才与贤王交好的……

祖父让我避出去,主要是这个原因。

阿娘与祖母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王爷也知道,我到现在尚未议亲……”

江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江相不站贤王那边。

江相是什么意思?为何让江澈来告诉自己这些?是向自己示好?还是另有目的?还是探自己的态度?

秦王想了想,说道:“江相一步一步从知县走到相位,人生阅历极丰富。他让你去外赴任,定是为你好,出去历练于你确实有益处。

不过,终身大事也很重要。我觉得,你可以先议亲,大婚以后再去外任。”

江澈说道:“可是,议亲到大婚,起码要两三年的时间。”

秦王笑着说道:“一辈子很长,三两年的时间,对一辈子来说不过是转眼的事。至于别的,不用放在心上,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就好。”

江澈起身朝秦王拱手道:“多谢青岩,不,多谢王爷!在下明白了。天色不早,在下告辞。”

秦王笑笑,也不挽留,起身道:“我送送你。”

秦王将江澈送到门口,直至江澈走远才转身回府,进书房坐到书案后,沉思起来。

秦王能确定,江四今儿上门,绝非是偶然随道而为。

他与江四相交十多年,两人可算是相交甚厚的知己。

如江澈所言,江澈是因他,才与贤王走得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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