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工作性质常年需要出差,梁函家里有这些也不算稀罕。秦至简洗完澡,重新换了衣服出来,上衣昨晚被梁函攥得太厉害,腰处的褶子过分明显。秦至简犹豫了下,还是脱了下来,赤着上身出去了。

梁函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工作不忙的时候他很喜欢做家务,也包括做饭。冰箱里储藏着各种食材,这会不算早,但梁函也懒得招待秦至简,想了想准备下面条。

鸡肉就放在冰箱中间的低温层,不需要解冻,秦至简出来的时候梁函已经切好鸡丝,拿五香粉抓了几把,青菜也洗好放在一侧,他正在开火炝锅。

油温炒热姜蒜和干辣椒,香气立刻出来,梁函把鸡丝倒进去翻炒,游刃有余地倒了点生抽。

秦至简本想问梁函有没有挂烫机或者熨斗,但看梁函做饭,他竟看得有些出神。

鸡肉翻炒了几下梁函就又盛了出来,然后才往锅里接直饮水,盖锅盖。

梁函还想再切点西红柿黄瓜什么的,正准备开冰箱,一侧身才发现秦至简裸着上身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秦至简身材不算多精悍,但胜在天生骨架比例好,肩宽腰紧,肌肉紧实。看得出工作忙,已经疏于锻炼,但底子还在。

毕竟是已经睡过的关系,梁函的眼神大大咧咧扫射,顺便欣赏。

看完一圈才抬起头,碰上秦至简带了三分戏谑的眼神,梁函依然勉强镇定住,“怎么不穿衣服?”

秦至简抱臂,直白回答:“昨天被你揪得太厉害了,有东西能借我熨一下吗?”

“……客厅有挂烫机,自己弄。”梁函回避秦至简的眼神,假装灶台很忙。

好在锅是真的开了。

他不再去看秦至简,下面条进去,然后认真切青菜。

从冰箱里拿鸡蛋出来的时候,梁函再度想起秦至简,对方已经熨好衣服,将挂烫机归位,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朝梁函走来。外面的光线透过薄纱进来,刚刚好在秦至简身上笼罩了一圈。

梁函动作顿了顿才开口:“你要吃蛋花还是溏心?”

秦至简抬头,眼神里明显有点茫然,“什么?”

大约是因为这么家常的对话发生在他和梁函之间有些不可思议。

“鸡蛋。”梁函举在手里,“你想怎么吃?”

“……都可以,听你的。”

两个人目光交错,彼此都在对方眼神里空置了几秒。

锅中水再次沸腾,梁函没说话,把鸡蛋依次打了进去。

秦至简回卧室整理好衣服,顺便帮梁函帮床整理了一下。床单有些惨不忍睹,亏两个人昨晚还能睡得下去。秦至简索性把床品都撤了下来,想打开衣柜帮梁函找套新的换上,站在衣柜门前停滞了须臾,最终还是没打开。

有些越界了。

正好这时候梁函喊面熟了,让他来吃饭。秦至简走出卧室,很平静地说:“床单被子都有点脏了,你记得换,我帮你撤了。“

梁函往面碗里倒汤动作一晃,洒出了一点,但他很快稳住,“知道了,放着吧,你走了我收拾。”

两碗鸡丝面卖相鲜香,梁函先后端到餐桌上,秦至简不好意思坐着白吃,绕到厨台后面主动拿筷子。

梁函看他动作,便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酱,跟在秦至简身后放到了餐桌上,“我早晨习惯吃淡点,没怎么放盐,你要是觉得味道不够,这个是香菇酱,这个是豆角酱……我自己做的,你可以尝尝。”

两个人坐下来,秦至简抬眼望他,“这个你都会做?”

“嗯,我喜欢。”梁函回答得十分平静,筷子挑起面丝,他吃得很温吞。

秦至简凝视了梁函一会,决定把两罐酱都打开尝尝。

梁函手艺确实不错,香菇酱偏辣,豆角酱偏甜,拌着面吃刚好。

秦至简更喜欢吃辣的,拧上了豆角酱的盖子,挖了一大勺香菇酱到面碗里。

梁函抬眼看了下他,两人目光正好撞上,秦至简坦荡笑,“好吃,这个我喜欢。”

“……嗯。”梁函面目无波地低下头,扒拉自己的面。

他做酱是为了郑柯临学的。

只不过,郑柯临喜欢吃的是甜酱。

吃完饭,秦至简挽袖子,要帮梁函洗碗,梁函挥开他,“有洗碗机,用不上你。”

他给秦至简下逐客令,“吃完就走吧,我晚点还要去工作室,没工夫在家闲耗着。”

秦至简站在原地看梁函的背影,酝酿了须臾,很温和地说:“小函,其实林秋真的不错,他明天在北京有落地活动,正好今晚回来,不如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梁函把碗放进洗碗机,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秦至简,昨天晚上都到那个份上了,他还不放弃?

秦至简走近几步,轻轻抚摸了下梁函的小臂,“……你愿意吗?”

“不愿意。”梁函冷脸甩开秦至简的手,秦至简真是疯了,他把自己当什么人?潜规则吗?“你有对我献媚的功夫,不如去找路总。我心里的云盛只有邵安钦能演,段林秋的演技还没你好,下辈子都别想上我的戏。”

他快步走到大门,拉开,“这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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