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刚收拾好书包,戴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先接了起来。
“喂,院长,您最近身体好吗?呵,哪有,就是最近有些忙,那我这两天就过去看您,嗯好……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只问我一个人吗?”
温蕴抱着书包在一旁等,戴瑟的语气很温柔,嘴角噙着笑,不紧不慢的讲了三五分钟,才挂了电话。
“是以前我住的孤儿院的院长,”戴瑟解释说,“小时候她对我特别好,只是老了越发敏感起来,若我说现在没时间接听,她就会怀疑我现在不想跟她亲了,今后可能就再不打电话过来了。”
“唔,没关系。”温蕴忙说。
戴瑟拿了车钥匙和她一起出去,手里还拿着把上次他们见面时拿的黑伞。
在电梯里,温蕴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怎么了?”戴瑟问,“有什么话就说,不必顾忌什么。”
温蕴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索性就说了,“老师你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孤儿院,还是……”
“我记事起就在那里了,”戴瑟很平静地说,“院长说,她在门口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刚出生不久。”
“这么说,你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温蕴认真道。
戴瑟笑笑,“嗯。”
温蕴盯着他,“那,你想念他们吗?”
看着温蕴直勾勾的眼神,戴瑟正要回答,电梯门突然开了,他和温蕴走出去,说:“不会,我没见过他们,而且觉得这样挺好的。”
大楼外的雨很大,戴瑟撑开伞,很自然的把温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揽住她背后的书包,慢慢走下台阶。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晚上有见过其他小朋友想父母想到哭,”戴瑟说,还是淡淡的口气,“当时我还觉得庆幸,因为我是被抛弃的,所以没必要想念他们,既然他们都不要我了,还有什么可想念呢,想着明天食堂的饭里能多几块肉还差不多。所以我想,还好,是他们抛弃了我。”
否则,他也要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凄惨的一夜夜的哭了。
戴瑟说着垂下脸,“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温蕴摇了摇头,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这样。
“不会,我也从来没想念过我父亲。”温蕴说。
她一开始,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可她就是觉得,既然父亲都不要自己了,为什么要想念他?一个对她无爱的人,即使留在身边,又能给她什么?
她甚至也不想念母亲,母亲的精神总是不稳定,有时又哭又笑,病情严重时还会还打她,小时候她去疗养院看母亲都是故作高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见母亲。
婴儿从出生起就依赖母亲,因为母亲可以给婴儿安全感和奶水,让婴儿感觉到爱,这些温蕴的母亲都不能给她,甚至会给她带来危险,温蕴也就不再依赖母亲了,对爷爷和照顾自己的保姆反倒还亲近些。
戴瑟看向温蕴的眼睛,她也抬头看着他,也许是因为和他有同感,她的眼神很坦然。
突然一声响雷在头顶响起,戴瑟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低声说:“靠着我。”
说完把伞又往温蕴那边靠了靠,带着她在大雨中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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