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贾仁义带着草帽刚打开大门,就看见一道瘦小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速度之快,简直跟挣脱了缰绳的疯狗有的一拼。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应该是九十九岁高龄的李奶奶。
李奶奶硬是了得,身体倍棒,雄起!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紧接着,就应该是包子大婶杀猪般的嚎叫了。
贾仁义停在门口好整以暇的默数了三个数,果然,包子大婶王婆婆中气十足的女高音响了起来。
“快来人啊,救命啊,老伍家的婆娘又要跳楼啦……”
贾仁义扒拉着手指头默默计算了一下,脸色微变。
“不对呀,金怜嫂子一般一个星期只跳五次楼,今天是周日,应该休息才对。怎么又作妖了?”
寂静的老街热闹了起来,贾仁义也跟往常一样晃晃悠悠的去看热闹。他人没走几步,就见李奶奶两只腿跟风火轮似的迎面跑了过来,身后卷起一阵烟尘,烟尘之后,则是一群累得直吐舌头的土狗。
“救人如救火,救人如救火……救火,救火,不好啦,快救火啊……”
“卧槽,李奶奶的速度又涨了一截!”
随着老街最懒的贾仁义驾到,吃瓜喝水群众终于集结完毕,开五金店的马大叔还跟往常一样支了一个桌,嗯,面都是早点,还有一瓶泸州老窖。贾仁义一屁股坐在马大叔旁边,早点归他,泸州老窖归马大叔,仁义厚道的贾仁义还特意给马大叔留了一小盘咸菜当下酒菜。
“你个龟儿子,又跟老子抢食吃。”马大叔闷了一口泸州老窖,满脸不爽的瞪着贾仁义。
“着火啦,快救火啊!着火啦,快救火啊!”李奶奶脚踩风火轮表示再次路过。
伍记火烧店门口,老板伍大浪生无可恋的望着二楼窗口的媳妇。
“老婆,平常周末不都休息的嘛,怎么今天又要跳楼了?”
“老公……这不是闲着无聊嘛。要不你哄哄我,哄哄我我就不跳了。”
“老婆,下来嘛,人家让你下来嘛,哎呀,快点下来嘛……”
伍大浪瞬间化身湾湾娘娘腔,动作忸怩,骚起来简直把女人甩出去十万八千里。
“人家不要啦,人家就要跳楼啦……”金怜嫂子不甘示弱,也是一口的湾湾腔,嗲的人心里直发毛。
卧槽,这对夫妻简直把狗粮撒出了花,街坊邻居们一身恶寒,直呼受不了。
刘爷爷鼻口流血,走了。刚初中的小明鼻孔也流血了,被他妈妈拎着耳朵带走了……
“着火啦,快救火啊!着火啦,快救火啊!”李奶奶脚踩风火轮表示又一次路过。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贾仁义也被恶心的够呛,刚准备闪人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哪个?”贾仁义看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以为是顾客,结果对方是个女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我是市刑侦队的……”
“对不起,我信用卡没有被恶意透支,也没欠银行钱,更不准备把银行卡里的钱转到你们指定的安全账号里去。你不用在我身费工夫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多关怀关怀别人吧。你用不用说要通缉我之类的话,只要你知道我家住址,尽管来抓我就是了。我伍大浪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们这些骗子的。”
不等对方说完,贾仁义就把电话挂断了。最近电话诈骗越来越猖狂了,都是打着警方的旗号。
前不久老街一位街坊的二大爷家的小舅子的外甥女的邻居小学同学就吃过这种亏,贾仁义多精明的一个人呀,怎么可能这种当?
伍大浪和金怜这对夫妻还在继续撒着狗粮,李奶奶也又一次踩着风火轮般路过,还没等贾仁义将手机揣回兜里,玲花的豪迈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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